荆逾也找不到答案,他不知道怎么说,安慰在此刻仿佛杯水车薪,他沉默着,听着她不曾有过的哭诉。
她说不想生病。
不想吃药。
不想父母难过。
……
抵达医院前,荆逾听见她带着哭腔,最后说了句:“我真的好想再回到冰场……”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已经被送进急救室。
蒋曼和胡远衡接到电话,也等在急救室外,荆逾跑了一路,白湿了大半,手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去洗洗吧。”胡远衡朝他走过来,“辛苦你了。”
荆逾刚才灌了太多的风,喉咙很干,想说没事,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摇了摇头,失魂落魄般走进楼道尽头的洗手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又迷惘,除了手上,肩上也有血渍。
荆逾拧开水龙头,抄了把凉水在脸上,想起什么,又关上水龙头,掏出手机给营地的老板打电话。
“丁哥,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带她来医院了,莫海一个人睡在帐篷那边,你帮我看着点。”
电话那头应得爽快,又关心道:“你朋友没事吧?”
“没事。”
“行,知道了。”
挂了电话,荆逾将手机放在水池旁,又拧开水龙头,开始认真仔细的清洗手上的血渍。
只是越洗,难过越清晰。
他停下搓洗的动作,俯身垂着头,手撑在水池两侧,比脸上的水更快落下的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