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况且如果不是伯母和丹娘在,我们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陈绍犯的是谋逆的大罪,罪及三族,他们应该被发配岭南或者西北充军等死,就像高凌波一家人那样。
虽然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高家并没有罪罚三族,而仅仅是罚了高凌波一族,但那一族可以说被掘根断脉,彻底毁灭了。
而陈氏族人只是被抄没了家产,发配去屯田,且发配之地就在衢州附近,各人妻子儿女皆在一起,只是搬出了大屋华宅,失去了店铺肥田,脱去了锦衣玉冠,但在这屯田里还是能够吃饱穿暖,比起那些发配路上都能死去一半的境遇来说,可谓天上地下了。
要这样说来,事情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几人愣了下,这难道是因为陈绍的妻女
陈十六郎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走开了。
陈十六郎家门前院子里已经扫完了,陈老太爷正在院子里打拳。
“你爹去山上看竹子了。”他说道。
陈十六郎忙应声是,一面放下铁锹。
“我这就去。”他说道。
“吃过饭再去吧。”陈四夫人走出来说道。
几个女儿走出来给他摆饭。
“母亲,这是丹娘给的冻疮膏。”陈十六郎说道,将膏『药』递给陈四夫人,一面拿起一块炊饼,“我去替换父亲回来。”
陈四夫人喊了几声,陈十六郎已经疾步出去了只得作罢。
“哪里来的冻疮膏。”她说道,看着手里的膏『药』。
“娘,是怡春堂的。”一个女儿凑上前看说道,眉眼有些欢喜,“这一下手不怕冻了。”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如今也不得不洗手做羹汤,缝衣拆被,精心护养的十几年的手短短月余便粗糙,随着天冷更要红肿冻裂。
怡春堂三个字让陈四夫人神情一怔,将冻疮膏给了女儿们,自己走到陈老太爷身边。
“父亲,您看这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问道。
怡春堂虽然说是江州程家的产业,但谁也知道那曾经是属于皇后娘娘的。
很难买到的膏『药』入冬就及时的送来了,如果说没有皇后娘娘的准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意。”陈老太爷说道,“她待你三嫂和丹娘一向如此。”
“三哥那房也算是安心了。”陈四夫人说道。
陈老太爷收势起身,陈四夫人忙递过来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