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托洛夫少将谨慎地环顾了四周,悄悄地对隆美尔将军说道。
“哎”
良久之后,呆呆地看着望哨外的隆美尔将军,轻轻地叹了口气。
空袭结束后,隆美尔将军走出防空地堡,看着指挥部被炸的一片狼藉,看着阵地外面密布的弹坑,四周火光缭绕,人声哀嚎,残肢断臂
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隆美尔将军呆呆地怔住了,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唉哟!”
一阵阵哀嚎声,传入了将军的耳朵,隆美尔将军回过神来。
一名炮手,被航空炸弹,炸断了右腿,鲜血正汩汩地从扎紧的绑带中渗出来。
腹部,一截被弹片刺穿的肚皮后,猩红的肠子流淌出来了。
肠子上面的动脉血管,随着腹部的蠕动,依然在抖动着。
“好样的,士官长。”
隆美尔将军轻轻地俯下身子,紧紧地握住士官长的右手,这时,将军才发现,士官长的手掌上,仅剩下了两个手指头,鲜血将伤口凝固了。
尽管意识早已陷入模糊,可是,士官长依然认识自己的长官。
随即,士官长抬起残缺的右手,向隆美尔将军行了一个标准的纳粹举手礼。
隆美尔将军,轻轻地将盖在士官长身上的医疗被捂好,目送着医护兵快速地将伤兵送到医疗室。
放置在一旁的医疗救护车,早已被卷起的沙尘厚厚地覆盖。
参谋本部,早已断绝了非洲军团的给养补充:一方面,统帅部正在垂死挣扎,妄图挽回东线战场的倾覆颓势,所以,整个帝国,几乎所有的战略物资,都供运到东线战场;第二方面,盟军对地中海的封锁,使得非洲军团犹如被掐断脖子一般,早已在苟延残喘了。
因此,弹药库中,也仅仅只剩下一个战略基数的弹药了,在非洲如此高温,干热中,绝大部分的武器装备,早已火药失效,无法使用了。
最为明显的就是,十个军团士兵中,几乎有六个士兵手握的是美军的卡宾枪,抑或是英军的恩菲尔德步枪,要是在仔细一翻看的话,连俄罗斯人的莫辛纳甘步枪都可以翻出了一两只。
可以说,现在的非洲军团,从士兵们的眼神中,依稀就可以看到一种倾颓的感觉。
“啊!”
胸中,一股无比愤懑地怒火,立即涌向心头,隆美尔将军掏出配挂在腰间的绍尔38手枪,随着一阵压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