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直想着,等把先生信里意思上上下下捋明白时,已过了深夜。成池心里头担着事,也睡不安稳。等天泛白时,才将将睡下。好在第二日是旬休,不会误了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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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课,不是昼寝懈怠理由。”耳熟的声音朦胧传来,“先生,一观便是。”
“成池!”一声大喝。
是书院林先生质问:“得天赋如你,为何不珍惜?你是要做朽木吗?”
林先生语气痛心,成池勉强也算他看着长的,昼寝后刚醒的惫懒模样瞧着就生气。
林先生兼着书院的德育先生,相当教导主任,甚至更大些,管着学子的品状排行。年底岁考时,岁考成绩除了答题,就是素日的品状。
“真是粪土之墙……”丁宁附和道。
“丁宁!”梁山打断道,歉意看了眼成池,又说“成池如何只有先生判断,尚未禀明缘由,那有任你辱骂的道理。”
“现在还不清楚?圣人尚且听其言观其行,其行如此,其言又何?”丁宁叫嚣着。
林先生只问成池:“你如何说?”
“宰予尚且昼寝,不损其贤。我从之,做当世宰予。”
“狡辩!”丁宁破口指责。他这会做了小人,虽叫着本为好意,可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若不能把成池打压下去,不是成了笑话?
“宰予利于辩词,善于说辞。”成池微笑回答。
丁宁心塞,肺要气炸了。一时胡言乱语,竟批判起先贤,“宰予昼寝,是为朽木。”
“丁兄看不上宰子?”成池一副大惊样子,话题也偏了。“宰予被称为先贤宰子,位列十二哲之一,有入祀孔庙的资格。‘佐其师衍斯世之道统’,丁兄竟是不认宰予的?”
追究成池昼寝是彻底不成了,丁宁应着不敬,罚打扫供奉夫子洞一年。
“是。”丁宁低头,及时认了错,言及自己一时气昏头,以致胡言乱语。
丁宁成池原先只是互看不顺眼,这次是彻底结了梁子了。丁宁走时那泛红眼睛,成池看着有几分心惊害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机会合适,就该把他彻底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