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后,声音彻底淹没在了清凉的空中。
魏瑄闭着眼,没有,只握紧了那只逐渐变得冰凉的手。半晌,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很多年后,哪怕已经修成正果,二十五岁之前的一切记忆,于魏瑄来,非但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被遗忘,甚至越清晰。
二十岁之前,她是顾家村里一个普通的农女,平最大的愿望只是能如父母愿,寻到一个良,儿育女、相夫教子,能够平静安稳的过完这一。
在那时,魏瑄认为自是幸福的。
即便家境清贫,可是父母却尽他们能,给了他们能给的最好的东。爹爹虽少言寡语,却温和稳重,是家里的顶梁柱。
身为女儿,她与父亲之间的交流不多,可她感受得到爹爹对她的疼爱。他总是沉默的在干活,她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他干活的身影。
那时,于她来,父亲是这个世上最最最好的男子。
哪怕过去许多年,她也不会忘记那些日子。
而娘亲,温柔贤惠,对她甚至比对弟弟好。与同村的姑娘们相比,她过得实在是幸福了。
不但不用下地干活,父母甚至花钱让她读书识字,学习各种技能。
弟弟虽偶有调皮,却很是敬重她这个姐姐,平日也很听她的。
以,虽婚事有些波折,可魏瑄却从未对活失去过希望,也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的家从不会放弃她。
便是被外面传她不详克夫,魏瑄也并不在意。
然而,后来,她才这一切,原来不过只是一场虚假的幻梦。母亲对她那般好,原来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愧疚。
一夕之间,剧变。
她不再是普通的农家女,而回到了自的位置上,是将军府的千金。惶恐不安、紧张害怕……无知道,其实在最初,她的心里并无半分喜悦。
荣华富贵固然是好,可于她来,最重的是让她贪恋依赖的家。
可没有会听她的想法,也没有关心她心中想。普通又平凡的她,其实没有任何语权。
那时,魏瑄的心中第一次起了不甘。
然而那分不甘却浅无用了,以她的能力,不甘又如何呢?
她并不嫉妒容钰,她只是……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