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公司内的员工已经下班。唯有总裁办公室那一层还亮着灯,楚之汀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陆宴站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女人。他看得出来,她不想和他说话。
此时,正在低着头转移注意力的楚之汀心里也很忐忑,她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你什么时候下班?”
陆宴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平静回答:“随时都可以。”
“哦。”楚之汀点了点头,她拎着包站起身,目光始终没有和陆宴对视,“那我现在先回去了,你要一起走吗?”
陆宴闻声眉心一蹙,脸色很明显紧绷了起来。他发现,自从他和楚之汀结婚以来,他的情绪便没有以前那般自如了。
“你到底怎么了?”他没办法再忍,这冷淡僵硬的关系让他压抑,“有什么话你说出来行吗?”
但楚之汀一直低着头,她不知道从哪开始说,直到眼眶温热,几颗眼泪坠在地上。明晃晃的,陆宴看得一清二楚。
“陆宴,”楚之汀特没骨气地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了?”
所以他的办公室里有她和苏禹的照片,他把一个和心上人长得很像的女人放在身边一起工作。种种迹象表明,他心思不纯。
听到她声音里的颤抖,陆宴往前走了两步,手抬起想要按住她的肩,又在临碰到之前停下了。手指蜷缩起来,他慢慢地放下了胳膊。
“如果我是一个随时想离婚的男人,当初我就没必要结婚。”陆宴的语气比之前要真挚,“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让你比如不安。”
楚之汀什么都不和他说,他想关心也没有门路,做无用功罢了。
闻言,楚之汀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对视着他,神态略显抱怨:“你已经有好几天不爱理我了。你每天都说你忙,关心我也是因为怕我伤到孩子。我说的对吗?”
瞬间,陆宴的眼神透着愕然,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关心你的话完全是出于为你考虑,并没有看重你肚子里的孩子而把你视为生育机器。如果我哪句话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我向你道歉,我从来没有那种冷血的想法。”
话音刚落,楚之汀趁机又接着吐槽:“我今天中午见到苏清雅了。她和轻轻姐长得有点像,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陆宴毫不掩饰地舒出一口气,眉宇间尽是疲惫和无奈:“她是名校毕业,又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在她那一批的面试者中,她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名的实力。”
选秘书时,陆宴是自己亲自面试,苏清雅的出现的确让他眼前一亮。不过不是因为容貌,而是她实打实的工作能力。
“还有,如果你怀疑我对苏清雅有别的感情,大可不必。”陆宴接连解释了一通,“我不是肤浅的男人,不会因为一张略有相似的脸就对她产生感情。在我眼里,喻轻轻是喻轻轻,苏清雅是苏清雅,完全不一样。”
楚之汀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转念,她又想起抽屉里的那沓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