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犹落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时逾说:“我想起来我前不久惹你生气了,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给你表白,你生气了,都不理我了。”
酒精让他的失忆和恢复礼物都来得有些突然,谢犹落反应了一下,喉咙堵得慌。
“我没生气。”
他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接了时逾手里的干毛巾帮他擦头发,他比时逾要矮一些,时逾就弯下腰来将就他。
擦着擦着,他就发现时逾眼睛又红了。
谢犹落心里不好受,就摸摸他的眼睛:“傻子,我真没生气,该生气的怎么会是我呢?你才是该生气的那个啊。”
“对啊,我就是傻子。”
时逾听话光听一半,抓着那句傻子不放:“我表哥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我居然信了他的话直接对犹落表白了,那么突然,我一定吓到他了。”
他望着谢犹落,眼睛湿得发亮:“所以他不理我了,不想见到我了,我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他一定烦死我了。”
“我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我不敢找他了,可是我又好想好想他,如果他以后都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谢犹落用手背试了试他的头发,干了,转身进浴室将浴巾放下,再出来,将抹着眼泪乖乖等在门口的大狗狗用力抱住。
时逾的身体僵住了,好一会儿,才低头靠在他耳边小声自语:“哇,犹落抱我了”
谢犹落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嗯,我抱你了。”
时逾抬了抬手,做出想要回抱的姿势,却又在中途胆小地停下,犹豫了好久,忍不住小心翼翼问:“我能抱回去吗?”
“可以。”谢犹落说:“时逾,你可以抱我。”
时逾立刻开心地抱住他,大着胆子蹭蹭他的脸侧:“犹落,你人真好。”
谢犹落听见这句话,一股酸涩骤然涌上鼻腔,莽撞地冲击着他的眼眶。
“我不好。”
时逾,我一点也不好。
他哄着时逾躺下,守着他睡着了,怕他半夜醒来,转身去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刚坐下,就收到室友发来的消息,问他今晚还回不回去,回的话他们可以想办法磨着宿管大爷给他开门。
时逾的手放在被子外面,谢犹落把手挤进他手心,时逾就自动将他握住。
他的手掌比谢犹落的大些,干燥温暖,谢犹落的手背贴着他的手掌心,让他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不回了。”他对室友说:“我今晚住在外面。”
他掀开被子在时逾旁边躺下,被窝里已经被他的体温烘得暖烘烘,他靠着时逾,困意来袭,很快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