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冼之尧说,喜欢他。
“真想改改你这粗心的毛病。”冼之尧闷声抱怨,语气里却满是温和,“听醉话都不知道听仔细了,你能有什么用?”
裴叙说的大一那年的事,他也大概能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因为只有那一次大醉醒来后,室友才不断问他阿珏是谁。
也是那一刻,冼之尧才知道,从来没有喝醉过的自己,醉后的胡话里只出现过阿珏的名字。
迟迟没有等到孟珏的声音,冼之尧不太耐烦地直接伸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腰上,然后才满足似的将他抱得更加用力。
“阿珏,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冼之尧轻轻叹气,附在他的耳边说,“抱歉,久等了,是我的喜欢迟到了。”
所以,这一次,换他来主动好了。
孟珏的眼眶瞬间湿润,他紧紧抱住他,鼻尖抵在他的肩窝上蹭了蹭,声音里竟然透着哭腔。
“之尧。之尧。之尧。”
一遍遍加深,每一遍都更加低哑。
还是那个喜欢连着叫他名字的男孩儿,似乎在这一刹那,冼之尧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
孟珏好像变了,但在冼之尧面前却从来没有变过。
这是他给冼之尧的特例。
触及美梦的真实感让他忐忑不安,连脱口而出的名字都满是小心翼翼,冼之尧能够明显感觉到,孟珏似乎在害怕,那种熟悉的患得患失给了冼之尧一种挫败感。
他紧了紧胳膊,手掌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他的后脑勺,柔软的黑发摩挲着手心,不太明显的冬季的微凉掠走手上的温度,冷冽的梅香钻入鼻尖,冼之尧动作微顿。
“从我们学校过来的?”他问。
“……”
孟珏没有回答,只是腰上收紧的手便足够说明了一切。
曾经轻狂的少年锁了多少心事,连处事都变得冷漠起来,冼之尧将他的改变看在眼里,那种心脏挤压的疼痛仿若令他窒息。
“没用的人,是我才对啊。”冼之尧用脑门轻轻点着他的肩身,明明上扬的唇角还未压下去,可语气里的苦涩却深极了。
搂着他的手臂放下,冼之尧离开他的怀抱,仰着头,对上的视线毫不避闪,他说:“阿珏,如今的情况是,我既然来找你了,那么以后就不会再放手了,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