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民以停在武警岗哨边上时,马有成快速几步赶上,对武警战士道:″开门放他出去,我们有事找他谈话。"
三人先后通过武警岗哨,马有成在江民身后道:″江民,直接在我办公室门口等,走吧!″
见江民又停在办公室门口,马有成又快速上前把办公室门打开,随手向齐浩然做出一个恭请进的手势。见齐局进去坐上沙发以后,紧接着又对江民道:″你进去吧!齐局找你谈话,可要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就站在一边,齐局问什么,如实回答就行,进去吧!″等江民进去后,马有成知趣的把办公室门小心关上,自己哪敢跟进去当电灯泡。心里怎不清楚,既然齐局没开口叫进去,而具体领导想问什么说什么,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在门口站了三分钟之久,没听到里面发出任何异常的响声,马有成知趣的朝干部小食堂走去,想看看中午有什么好菜可以下饭。
齐浩然见江民精神饱满状态也不错,的确感觉轻松了许多,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好烟,一边对江民道:"小江,我俩之间就没有必要这样拘束,快过来坐一下。"
见江民在身旁坐下,齐浩然轻松地抽出一支烟,转手把烟盒递到江民手上,而紧接着又替江民点上火。随即自己也点上看似非常轻松地吸着,可心里也很是矛盾,虽然人以坐在身边,但就是不知该从何处开的了口。心里虽是想过见面后如何说出第一句话,可这时竟然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有求于他而同时也希望能封住他的嘴,就更没必要持强凌弱来刺激他,只有等他先开口再随机应变。
而在江民心里也不太清楚他来的真实目的,既然今天他终于敢现身不请自来,但就不知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卖什么药。暂时好坏也不用去多想,反正自己已经是死了的人,只是还没有盖上棺材盖。总不可能他今天来想告诉有办法保住小命,很有这个可能是想来安慰自己一下,但铁板钉钉的事实摆在眼前,而来安慰安慰自己罢了。其实最主要真实想法还是为了那件事,希望自己彻底守口如瓶,好把过去的那件事情带进土里去,这应该是他今天来的真实目的。既然他人都来了又不开口,那我也全当早已忘记那件事情,只有等他开口说出真实目的后再随机应变,所以江民也在沉闷中抽着烟。
齐浩然没想到江民才进来四个多月人却完全大变,毕竟知道这起案件闹的太大,以离死期不远而产生如此悲观心态,也的确情有可原。而其实早在外面的时候,特别是他被关进来以后,就想过趁早出大价钱除去而后快,但他曾经各种错综复杂社会上的关系网,无形之中保护他使的无处下手。哪怕就是如今在这里也不好下手,可别搞得弄巧成拙到那时他破罐子破摔的话,那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彻底玩完了。
而此时办公室内的气氛感觉非常沉闷,五六分钟过后齐浩然终于开口,并装着非常轻松与商量语气地道:″江民,其实早就想过来看你,但你也知道我搞刑侦这方面的工作,也确实太忙挤不出来时间,今天还是以检查工作为名过来。自从你进来后市里又一连发生几起大案,我可是没日没夜扑不在案情侦破上面,而象这些大案我不紧盯和插手的话,那这几起大案可以说到今天还侦破不了。嗯,那天当得知你竟然开枪把牛逼当场打死,我又正好在省里开重要会议,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腿都有点软了。毕竟我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也算是割头换脑的兄弟一场,怎么想到你竟然干出如此大的一个案件。难道你就没有想到后果,难道不知牛逼的后台有多硬,别说在市里就是在省里乃至在中央,他们家都有人。唉!人死又不能复生,只希望你能跑出去躲一天算一天,如果我在市里肯定会拿一笔,让你赶紧先出去避避风头,可两小时后竟然接到电话说你以投案自首。这,这不是摆明了往枪口上撞,你以为硬气和讲义就有用吗?像这么大一个案件自首又有用吗?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也不用去多想,只能说过一天算一天吧!而想多了就更难受。″说到这里齐浩然再次拿烟,一人一支后又替江民点上火,在心事重重中抽着。
没想到江民竟然轻松的笑笑道:″齐局,谢谢!为我担心还记着我。说心里话我的命不值钱,而牛逼的小命总比我要值钱很多,如果再不下狠手的话,那被人开枪打爆脑袋的人肯定是我,所以逼的提前下手先解决掉他。然哥,我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不了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砍头也只不过是个碗大的疤。更何况人早晚都有一死,只不过早晚而已,真的没什么我早就想好了,谢谢!然哥的关心。″
听江民这一番斩钉截铁的话,令齐浩然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样的舒服,可总感觉又有哪里不太对劲,想和猜又好像是多余。但心里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如梗在喉,现在还是必须要好好安慰他一番,使的他彻底放松警惕,只要他在高院复核阶段不乱想不乱来不乱说,那再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也只有他上路后这个心才将是天下太平的感觉。
齐浩然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走一边非常认真地道:″江民,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想法,的确可以说的大气有魄力,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人呀!就应该像你这样一人做事一人当,敢做敢当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但我想想也不是没有回旋余地,虽然说牛逼一家的确靠山很硬,在我们市里也确实可以做到呼风唤雨。但人死不能复生相信他们家人也清楚这点,而市中院这边开庭的话,你被判死刑以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这一点我不可能会骗你,但要执行那就必须上报省高院复核…″说到这里齐浩然坐回沙发,赶紧把手里烟头扔进灰缸里面,双手抱着后脑勺思索片刻。
竟然兴奋地拍打着江民肩头道:″嘿嘿,江民,有救了,真的可有救了。我在市里的确帮不上你的忙,而说白了也不敢正面同牛家人硬杠,这一点相信你不会怪我。但最终案件复核必须上报省高院,可我的老战友已经是高院的一把手,到时只要你一判下来,我这边立马亲自赶到省里去找他,坚信凭我俩战友情的面子上,他一定会暗中帮忙。死刑可免但无期或者是死缓应该少不掉,这也不要紧只要先保下性命,等到时候送监狱的话那就更好办,监狱里面我有的是熟人和战友。也大不了坐个五六年的时间,牛逼家人也不可能紧追不放,到那时再帮你搞个保外就医,不就出来了吗?嘿嘿,江民,今天跟你说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面,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透露半点,这关系到你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能说放弃,因为还有很大希望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