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沟河,去年就是在白沟河北岸五十万明军,因着白沟河让他轻松俘虏二十余万明军,短短一年的时间却情势反转,白沟河又成了他的绝路。
一个士卒主动下了马去前头趟路,希望结冰的河面能够承载他们通过,然而刚刚行到中间就哗啦一声落在水里,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只留下一个硕大的冰窟窿。
没有人去救他,所有人都自身难保,至少这个淹死的同袍可以落个全尸。
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些龙骧军已经追了上来却没有上前逼杀,就在两里外停着,静静的望着他们宛如泥塑木偶。
朱高燧已经抽出刀子夹紧马腹准备随时拼命,见明军没有丝毫动作,奇怪的问道:“父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他们就是想玩咱们,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岂会轻易就弄死。看见了没,猎手过来了,我等已经无路可退便好好陪他玩一回!”
随着滚滚烟尘和轰隆隆的马蹄声,又见无数的黑甲骑兵涌了过来,看数量足有五万人,为首的正是穿金甲跨白马的朱雄英。
朱雄英同样在两里外停住,吩咐了一声,便有一个黑甲骑兵纵马朝着燕军驰来。朱棣制止往掏枪的燕军,“莫要开枪,不过一人而已本王岂会怕了他!”
那黑甲骑兵一直行到三十步外方才停住,骑在马上大声的问道:“燕王何在?”
朱棣纵马上前几步,“本王在此!”
“传皇上圣谕,‘洪武十五年,朕在御花园与你比试双截棍,朕当时输了与你约定以后再较量。然而你我分隔南北未曾再见,今日你已经死到临头,可愿意与朕再公平较量一场。”
朱棣闻言哈哈大笑,“朱雄英还真是记仇,这么些年的事情竟还记得,难怪一直拿本王的头像当靶子呢。”
那黑甲士卒回道:“传皇上圣谕,‘朕宽宏海量从不记仇,朕只是要彻底的打败你,让你在朕面前半点骄傲都没有的去死!”
“哈哈!好!本王就和朱雄英小儿较量一回,不过没点彩头可不行,如果本王赢了就放了我的这些部下。”
“传皇上圣谕,‘你若是赢了朕不仅会放了你部下也可以放了你的家人!”
朱棣浓眉一挑,“好!你去告诉朱雄英,本王答应了!”
“那便请殿下只带双截棍赤身到两军之间的应战!”
“哈哈……朱雄英还真是多疑,事事都想得周全!好,本王这就去了甲胄衣衫,你替他瞧个清楚!”
当下朱棣便将身上的甲胄衣衫脱掉,浑身上下也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黄绸小裤和一双马靴。
众燕军人人不忿纷纷泣道:“我等皆不惧死,殿下无需为我等受辱!大不了跟暴君拼了。”
朱棣回头笑笑,“本王知道你们不怕死,可是活着总比死了的好。即便不为你们,本王也得王妃他们博一回。暴君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说话会算数的。”
他又看向朱高燧,“无论输赢为父怕是都回不来了,我求仁得仁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你切勿冲动行事,和你大哥一起照顾好你们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