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为了向屠睢交差,侯县军民再次齐动手,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粮食收割运动。
不但整个春耕所种稻米被收集起来,就连周边及淮阳等远郡的粮食也被来自闽中的船队以面粉、蚊香大量换取,以至于个别地区出现了粮价大幅波动的情况。
商贾进如今已经成为闽中与外界商贸的大中间商,差价赚得盆满钵满。张鹏自知不是经商的料子,也没有航运的经验和人脉,所以就全权交给进打理。
进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他很懂得为自己谋利,该享有的一分不少拿,但却对鹏的利益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也正是因为他的懂事,所以才能一直把持着整个大秦的面粉、蚊香经销权。
当然,一人吃独食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所以进在张鹏的授意之下开始出让大量利益给咸阳的贵人和各地粮商、货行,为了就是利益均沾,织就一张庞大大的关系网。
面粉已经让各商家大赚一笔,而且需求远远不够,蚊香这种神奇之物更是需要大力追加定单。
与此同时,千余侯县军士也汇集起来,进行紧急操练。对这些人,还是老办法,新老结合,可以加快他们成军。
对新军,张鹏向来非常重视,这些新军都是住于城外新建的营房内,操练前他们可是过了几天好日子,白面慢头,大块的鱼肉野菜汤,让他们有如处在仙境之感。
不过接下来严酷的训练就让他们哭爹喊娘,苦不堪言了。新军很多是南蛮山民,虽然受得了苦,但却不喜欢被拘束。短短几日,很多人便起了逃跑之心。
不过操练前各军吏早己言明,有谁敢当逃兵的,定会受到军律的严厉处罚。不但如此,他们的家小也会跟着受累。
对待那些敢于以身试法的,军法司的周弋全部将他们捉住,于军前枭首示众。而且这些人的家眷也将会被赶出县中发放的竹楼,连田地也要被没收。有了这些例证在前,新兵们逃跑前都不得不想一想,逃跑的代价这么大,只为了一时懒惰而毁掉自己和家族,值么?
新兵中的伍长、什长们闲时也会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按照将主鹏的话说,这叫忆苦思甜。他们会对新卒言道:“吾等也是这样过来的,想当年······唉······真是不用说了,总算熬出头了。”
听闻军吏也是这样苦过来的,新卒们心里才舒服多了,大家都一样,这些老家伙能熬过来,想必自己也能。
经过各级军吏的棍棒和心理辅导,新卒们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新军操练进行得有条不紊!五月下旬,正忙不迭地与司马欣一道统计粮草的张鹏接到消息,大秦国尉、南征军统帅屠睢前来闽中侯县巡视。
屠睢的中军大帐已经迁移到了五岭一带,此次他巡视闽中,实在是受到朝廷的旨意,不得不动身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