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原莱的邻梯邻居换了不少,自己的方块房子旋转了千百度。这天,天台的右上角立在蛋蛋的地板中心,原莱头顶着这个角,双脚抵着墙壁,盖着一件粉色毛衣的前半部分。蛋蛋外出,没人听他口中发出的蜜蜂的音波。
“毛衣啊毛衣,羊的外套,抵挡天寒地冻的铠甲,毛衣啊毛衣,人造毛的工艺品,在干冷的冬季,你也需要一副牢不可破的铠甲吧,你呀,和我?不!我呀,和你是一样的。”
原莱钻出窗外,躺在外墙壁上,木籽今天没来偷窥。
“春的柳絮,离开了母亲,离开了家乡,寻找生根发芽的地方,他乡成了儿女的故乡,柳絮,你的故乡又在哪里呢?”
“天梯宇的人从不自怨自艾。”木籽躲在另一面墙壁上,她爬起来乘着马蹬车,站在对着天海的那一角。
“你也承认蛋蛋取的名字了,有名字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判断?”
“别人骂你的时候,用人称代词来称呼,你还可以假装骂的不是自己。”
“很少有人指名道姓,指桑骂槐才是正确方法。”
“我不懂。”
“日后好相见啊。”
“天梯宇的人从不骂人,对吧。”
“天梯宇的人几乎不会触碰记录器下的伤痕。”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人类中没有明文规定却深深刻在道德的标准里。天梯宇中这句话毫无价值,就像把一条鱼放在沙漠中让她嗫嚅,燥热的沙子和干枯的空气告诉她,这样做只是迎接死亡。大海底的沙子是食物,沙漠中的沙子却不是,沙漠不曾给予沙子生命,海底的微生物时刻彰显自己的生命力。这条鱼只有在海水中才能生存,在合适的地方做合适的事,可以收获1+1的效果,等于正确。
自己做自己的事,凡是掉在这里三天以上的人都心照不宣,不像一个疯子一样生活,那样痛苦。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生活,这样平静。
原莱把捡来的杂物都堆在墙角,然后再一件一件抽出来,此刻他和大家不一的是,用记录器刻“正”字,还差一横,自己来到这里就第十五天了。
“在干什么?和天海说话,还是和溺落海诉衷情?”常昨戴着光头佬的帽子,滑稽的模样,从天南的笑声传到天北。常昨不见了十一天,今天,原莱的邻梯邻居竟然是常昨,即便他的家比常昨的家矮了35米。
“木籽真是个怪女孩,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吧。”
“从重生的那天算起,木籽18岁,四帮1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