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留在这里也是无用,贾瑜打发了那名马夫自行回去,便与向贵走至街道处,招了一辆马车向李守忠府上行去,他实在是想不起红楼里有哪一位能和方才的那位“牛人”对号入座。
“少爷?”贾芸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家少爷从马车上走下来,他也才刚刚到达李府。
“事情已了。”贾瑜告知他一声让他不必多问,然后率先走进了李府。
贾瑜的叔父李守忠正在聚精会神地与人弈棋,那人胡子花白,一脸悠闲之态,不时轻抿一口茶水,他看到贾瑜之时,伸手指了指提醒心无旁骛的李守忠。
李守忠扭过头去,发现是自家侄儿来了,因而问道:“瑜儿,你怎么现在才来?”此刻已是未时,的确不算早了。
“叔父,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还望叔父勿怪。”贾瑜回答道,他可不敢说是自己睡到将要午时才醒。
李守忠皱起眉头,以为贾瑜是找借口敷衍自己,他对这个写得一手好字,文理皆有可观之处的侄儿劝诫道:“瑜儿,需知‘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的道理,为学之事要刻苦惜时。”
贾瑜小脸儿无奈,知道叔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不过他还是躬身说道:“多谢叔父指点,侄儿受教了。”
李守忠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又向贾瑜介绍起那胡子花白的小老头:“瑜儿,这位是内阁大臣田齐田阁老,同时还兼任军机大臣!”
贾瑜心中一惊,他对红楼的认识里可没有这些位极人臣的朝堂之人,于是他急忙行礼道:“小子荣国府嫡孙贾瑜,拜见田阁老!”
“哦?不必多礼,既是闲暇时分,也不必捏着什么身份。”田阁老摆摆手,嚯嚯笑道。
“瑜儿,你既已能读书写字,我便不叫你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等启蒙读物了,你直接从四书开始念起可好?”李守忠开始给贾瑜安排起课业。
“叔父,侄儿只想读些兵书,对于四书五经确实不太想去学习。”贾瑜答道。
一听此话,李守忠的脸立即马了起来,轻斥一声:“瑜儿!你可知国朝士人皆读四书五经,并且将其奉为圭臬,日后科考时全都是要用上的!”
贾瑜赶紧解释道:“叔父,我贾家是军功贵族,侄儿日后并不打算走科举之路,而是要投身军伍!”他知道以贾家的雄厚背景,自己若是靠班科之身为官的话定是步步高升,一路坦途,但是却有一点是贾瑜绝不能接受的,那就是不能掌兵权!深知伴君如伴虎的贾瑜觉得还是独领一军才有安全感。
“你!既不入我名教,那你拜我为师作甚?”李守忠吹胡子瞪眼地问道,他见此子天性聪颖,拜师之心诚挚,才收入门下。
“叔父,您别生气,侄儿其实早已粗通四书五经,再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贾瑜见自己的叔父急眼了,总不能说自己只是想在您老门下挂个名,日后好在士林中搏个好名声吧,他急忙继续解释道。
“你这么小的年纪,谁会教你这些?你又哪来的时间去读?”李守忠不信。
“是侄儿祖父与大祖父之灵托一仙姑在梦中教授侄儿的。”贾瑜知道这个时代对神鬼之说还很是相信,信口胡诌道。
李守忠面现怒容,只以为是贾瑜的托辞,就要呵斥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