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捧着茶盏冷笑道:“你倒有本事,去了不过半月,赶走了她的得力人,不赏你些,我们反倒显得没良心。”
簪红晕头转向,耳朵里也是一阵嗡声,就像是飞了几百只蜜蜂,秦氏说的什么,她听不清楚,直想对着孙嬷嬷冷笑,一张嘴,血也从嘴角留了下来,她含糊不清的道:“孙嬷嬷,我当你是好人,我都相信你,你这么对我。”
“大娘子的令,也没人敢不听。你是个好的,谁也没你伶俐,可你伶俐太过,我是大娘子身边的,教训教训你,也没什么不该,我就是打了你,我也是个好人。”
簪红被按着,头扬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秦氏道:“就是官府杀人,也要给个明目,我犯了什么错?”
秦氏厉声道:“给我把她头上的花,拔个干净。把她那不成体统的衣裳,给我扒了。”
几个婆子,手忙脚乱按住簪红,三下五除二,将她的头发扯的乱七八糟,花了心思梳的元宝髻,也弄的七零八落,几缕头发敷在脸上,簪红连自己出没出眼泪都不知道了。
“你们看清楚了也都传传,我们府里,不许出现这样的妖艳贱货。谁要是再跟我红衫翠袖,头戴着珠翠的,大娘子一定不会放过。”孙嬷嬷对着底下的人,好生打了一回招呼,问秦氏道:“她怎么处置?”
秦氏道:“她既然在老爷面前表露了心迹,那也应该自己去告诉老爷,她对二哥儿无意。至于怎么做,你们自去想办法。”
簪红疯了一样笑道:“别做梦了,我不会去的。”
孙嬷嬷道:“大娘子,让我跟品兰好好跟她说说吧,许是您这样和颜悦色的跟她说的,她便听不进去。”
孙嬷嬷提起簪红的头发,簪红只觉得头顶仿佛要撕开了一般,她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嘶吼出声音来,可这种剧痛,让她实在忍不住。孙嬷嬷将她拖到了门外,品兰在门口,恶狠狠的看着她,忽然苏亭锦站在台阶上,冷冷的道:“母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簪红听见这个声音,努力想掩盖住自己的狼狈,却怎么也藏不起来。她慢慢的向后挪了几步,试图藏在别人身后。可苏亭锦却在他的身旁停下了,她可以看到他绣着云纹的鞋面,还有银线绣边的衣摆。
“母亲,你答应过我不再动私刑,这又是为何?”
秦氏平淡的说:“这个丫头犯了事情,总要惩戒惩戒以证家法。”
“那请问她犯了什么法?”苏亭锦铁青着脸道。
“这是内宅的事情,你也要张口吗?”
“母亲!你为何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在我小时候,你绝不肯这样对一个下人?”
秦氏冷笑一声:“你是读书人,这不是你管的,我跟你事情,我们去正屋说。孙嬷嬷,品兰,把这个丫头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