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把我们吓了一跳,我手一松,“铛”的一声,工兵铲掉到地上,只觉得一道凉气沿着脊背爬了上来,我看其他人脸色也不怎么好。
这声音很奇怪,像许多铁片在一起迅速地摩擦碰撞,听的人心惊胆战,浑身颤栗,响了几下就停了,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墓室里又回归死寂。
其他人手里还握着工兵铲松也不是,抬也不是,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关山冷面色一沉,“管它是人是鬼,是死是活,咱们几个还能被一只粽子吓到不成?”
张致说:“直接开了,要是真没死透,老子手里的铲子也不是吃素的,让它连鬼都做不成。”
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生出一番胆气来,拾起工兵铲和他们同时向上用力,将秦岭冰杉玄棺的盖子一点点向前方移动,然后挑落,棺木内部显露在眼前。
如果说刚才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这眼前的景象已经使我无法正常去思考,张大嘴巴,干呕了几下,因为下斗之后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想吐也吐不出来。
这棺木里面葬的还是一个人?
并非我胆小矫情,眼前场景实在太过惊悚,刚掀开的一刹那,里面红压压的一片。
手电光柱照过去,竟然是不可计数的赤色鳞片,皆手掌般大小,不知有多少层,紧紧密密排列,闪着妖邪的金属光泽。
从底部延伸到玄棺内壁,原本该是白色的冰晶,也全部附着几寸厚的赤鳞。
而正主只能看到头部,其余部位全部覆满了这种鬼东西,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看样子很年轻,如同刚睡着,没有一点腐败迹象。
我说:“这些鳞片又是什么鬼,你们认得出来?难道他其实是个妖怪?把我的密集恐惧症都引出来了。”
旁边的崔同学脸色有些怪异,其他人注意力还放在棺里,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袁学姐面色凝重,“我看这些赤鳞不是死后放进来,倒像从他身上长出来的。”
我一听这话感觉更不舒服,“学姐你说的好恐怖。”
关山冷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根折叠的金属棍,有四节,每展开一节顺时针转动卡住,一米多长的铁棒就被他握在手中向棺内慢慢伸去,“让我先来探探虚实。”
这般胆大心细倒让我有些吃惊,铁棒沿着棺壁向下,被触碰的赤色鳞片毫无动静,关山冷转动手腕,铁棒轻轻敲击它们,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着他又将铁棒伸入棺木中间的位置,一层层赤鳞被快速翻起,像汹涌的暗潮,触到了最下面的腿部。
我用手电仔细照着他挑开的位置,发现这些鳞片果真是从肉里长出来的,不禁又犯起恶心来,转过身,跳下棺床,准备到下面清醒一下,一个没站稳,身体朝后撞到了棺床上凸起的某处,
棺床这一壁中间同时传来声音,我侧身一看那里竟开出一道不大的暗门来,我很激动,肯定是什么特别珍贵的明器才藏得如此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