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便入魔障，继续吧，卦一旦起了就不可随意终止，否则有碍，不过有句话我提前告诫你，此次卦毕，日后不得再与人轻易占算。”

我点点头，第一摇三正面为老阳爻。

老头把铜钱装回去，木筒又递给我，下面的五摇都没再出什么问题，依次是少阴爻、少阴爻、少阳爻、少阳爻、少阳爻。

我心中一动，居然是下震上乾的无妄卦，虽然忘了具体的卦辞和爻辞，却也记得不是什么好卦，日中则移，月满则亏，阳极为阴，那么变卦就是坤下乾上的否卦。

老头一脸沉重，“本卦无妄，天雷无妄，本是有好有坏，偏偏初九是变爻，生出否卦，两卦互相牵扯，便是大凶之兆啊！”他看上去比我还要担心。

程佳凑上前，“那该如何是好？”

老头终于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既然相遇，便是要我来解此劫，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一’既是天机，又是变数。但我若是直接说出，怕是坏了行规，所以………”

一听这话，程佳拉着我就往外走，“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想骗钱，现在雨也停了，咱们正好下山去。”

我本想听他说个价钱再走，却又拗不过程佳，后面传来喊声，“别走啊，这么有缘我给你们打八折，五折也行啊。”

我们越走越快，后面只依稀听到：“记住一线生机……一线生机啊!”

“我看你差点信他的鬼话，要掏钱了。”程佳有些不满。

“怎么可能，我就想看他还有什么说辞，学学唬人的伎俩。”

下山比上山快，再回头时亭子已不可见，树杪间万重细泉流泻，大雨打湿了寺墙，黑瓦如洗，青烟裹着水汽，笼的一切朦朦胧胧。

一场雨过后，竟感到一丝凉意。

下了山，吃过饭，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手机传来一声震动，我看科协群里理事长@所有人，“明天早上八点半开会，所有部长都要到场，收到请回复。”

本来还想在他这睡一晚，看来也是不能了，我和程佳解释一番，他带我到宿舍换了一身干衣服，我把买的几本签售书和湿衣服一起装进包里。

出门时程佳递我一样东西，“再过一段时间你生日，提前送你的礼物。”

心中有些感动，一起出了校门，我直接打车去火车站，在车上把包裹打开是一条红蓝相间的围巾，正好觉得有些冷，就戴在脖子上，然后用手机买票发现最近的那辆火车已经没有座位，下一班要十二点以后，我到火车站一盘算，决定打顺风车回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