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面带微笑看着朱提榜说道:“那朱举人的意思是,你承认借用权势,陷害当初的考生常乐了?”
“哼!”
朱提榜从裤腰带里抽出折扇轻摇起来,道:“是又如何?把我送入监狱关上几天,不出半个月,我就能在你李文武的府邸骂你,你能奈我何?”
朱提榜这是把浑身的纨绔气势给发泄了出来。
李文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栽赃陷害问题并不大,以朱家的权势,想要保他实在轻而易举。
只是随意下发批捕令的江宁同知陆行忧,他的乌纱帽基本是保不住了。
这是可以以小见大的一个点。
单从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出他的政令有多混乱,为权贵大开方便之门也绝不会是第一次。
因为不论是什么官员,就算表面上做的再亲民,再清廉,再铁面无私。
水面之下的样子,终究是不为外人道的,是经不起查的。
只要以这个点为突破口,对陆行忧近年来的政令进行清查。
对相关人员的往来走动汇聚成册,根据一些特定规则,从其中筛出有问题的进行进一步清查。
江宁官场将会经历一场大地震,有三成以上的人会被革职查办。
这其中又至少有两成的人,将要被判刑!
酝酿多日的风云,终于在此时变了天。
鸿胪寺卿耿慧忠一直都只站在边上看热闹。
他主管的是祭礼仪程,对刑狱断案并不精通。
可对礼却有极深的见解和要求。
朱提榜身为吴国正牌举人,竟然堂而皇之的说出那一番话,实在有违读书人应秉承的君子之道。
他默默的从袖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让边上的读书人帮忙拿一支笔来。
这本就是文会,在宴席的后方早已备好了大量的笔墨。
那读书人拿来一支适合在小册子上书写的小楷羊毫笔,递给了耿寺卿。
耿寺卿结果毛笔,先是看了看笔尖,有一点点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