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小时,棚子才搭好。
“大家挤挤,暖和些。谁要是身体不舒服,赶紧说。”张栓说。
张栓说完,也坐了下来,和大家挤在一起。
秋雨静第一次遇到人力不可为的事,窝在张栓怀里,不知所措。
别看刚才张栓镇静自若,有条不紊的发出命令,可心中却慌得一批。
刘和全身为村长,掌管村里所有财政大权,但他年龄大了,遇到这样的灾情,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别人。
张栓身为村里第二个国家认可的官,他要是自乱阵脚,其他人没有组织,必定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不说救人,就连自己也不一定能保住。
他这是逼上梁山,不能行也得行!
一群人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似天河决口的雨势,听着隆隆的雷声、哗哗的雨声,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而来的暴雨,冲走了他们一年的口粮,冲走了希望。
隆隆的雷声,粉碎了平静,粉碎了他们苟活于世的心。
再固执的念头,在自然面前都显得苍凉渺小!
再顽强的姿态,在灾难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屹立数百年的仡佬村,走到了末路。
但,这依然不是终结!
刘和全打破了沉寂,开腔道:“几十年了,就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雨。”
沉默许久,没有人接话。
再这样沉默下去,可能灾难没有夺走的性命,会沉寂到死。
张栓说:“我记得最大的一次雨,就是把打麦场给淹了。”
依然没有人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