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德对这些一无所知。
安醇绝食的几天内,公司正好非常忙,所以他不能盯着安醇吃早饭和晚饭,也就没发现安醇都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安醇“绝食”事件东窗事发的那天,安德没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他迅速开门进屋,正好目睹了安醇往马桶里倒粥的一幕。安德突然出现,安醇吓了一跳,把碗都掉进马桶里了。
安德沉着一张脸,把安醇扯到饭桌前,叫了一桌子菜盯着他吃。安醇捡起一根菜叶子放到嘴里,慢吞吞地嚼了好久,却死活咽不下去,安德一瞪他,他受到惊吓竟然开始吐酸水了。
安德差点被他气死。
打营养液前,护士问安醇几顿饭没吃,安醇先比了个一,安德摸摸他的后脑勺,语气似乎如常:“说实话。”
安醇依次竖起了五根手指头,发现安德还在看他,低下头又伸了两根手指头。
安德眉头狠狠皱起来,拳头捏得咔咔响,看起来很想把这个弟弟拆了重新组装成一个好的。
但他不能打骂安醇,连句重话也不敢说,只能捏自己的拳头解气。
安醇说完这话又单方面地展开冷战,输营养液的时候那么疼,他都没跟安德求助,歪着脑袋默默流泪。
安德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安醇为什么这么抗拒,连提一提胡清波都不行。但是为了安醇的身体状况,他战略性地竖起白旗求饶了。
背着安醇往楼上走的时候,安德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提胡清波了,咱们都冷静一下,好好聊一聊,可以吗?饭还是要吃的,不能因为跟我生气就伤害自己的身体。”
安醇一听这话,马上激灵起来。他扒着安德的肩膀,激动之下呼吸有些乱,委屈巴巴地说:“没有不吃饭,吃不下。”
他低下头,在安德领子上抹了一把泪,抿着嘴小声哭泣,哽咽道:“哥哥别不要我,安醇只有哥哥了。安醇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看书写字,不让哥哥担心。”
安德一愣,几秒后他恍然大悟,继而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他把安醇放到卧室,给他盖上毯子后,摸着他柔软浓密的头发,温柔地看着他说:“这件事哥哥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是骗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舍得抛弃你。不要多想了,睡吧。明天开始,要自己吃饭,不然还得去打营养针。还疼吗?”
安德絮絮叨叨地埋怨安醇一边不好好吃饭,一边在打针的时候疼得哇哇大哭。
听到他充满关爱的责备,安醇抽了抽鼻涕,眼泪又流下来了。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哥哥还是爱我的!我不能辜负哥哥的关爱!
安醇擦干眼泪和鼻涕,下定决定要更听哥哥的话。
他不仅努力吃饭,好好休息,某天注意到哥哥一身疲惫地下班回家还得干家务时,他那二十几年都没开窍的脑子终于灵光一现,发现哥哥真得很辛苦。
于是常年闲居在家的安醇主动拿起了吸尘器清理地毯,安德看到以后心惊肉赶紧把他按住了,推回卧室让他等会再出来。
安醇不气不馁,很快就发现从干洗店拿回来的衣服还没收起来,他又将魔爪伸向了它们。这次安德倒是没有拦着他,只是在发现衣服不见时,吓得面如血色,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安醇再三解释,就差没发誓了,安德才勉强相信。
接下来,安醇又尝试过洗碗,铺床单,自己收拾屋里的书,饮水机换水,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还不如多吃几口饭让安德开心得多。但是安醇不愿相信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精神好的时候就满屋子转悠,揣着手东看西看,希望找到点自己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