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的大脑转得飞起,差不多有豆汁溅出来。
毛嗲嗲是个图书管理员,每月挣八块大洋。鲁迅先生每月三百多块,每年可以买一个四合院。***先生,***先生挣得更多,四五百块吧,每年可以买一个带跨院的四合院。
他们离得劳动人民太远。
也是这些大先生,甚至极端地认为国人劣根劣种,毛病甚至出在汉字上,要彻底革除了汉字实施拼音化,非如此不如与救国救民。相对来说,砸烂孔家店那都是小打小闹了……
鲁迅先生画外音,这话是我说的,但不止是我这么说过,你可别赖在我一个人身上。
丁山想来,何其悲壮,何其决绝,有跳崖的勇气和决心。
可是,认知偏差了啊,错得离谱啊。
效果就像另一位更早些的大先生,左肾出了问题,却割掉了右肾。
当然,伟人毕竟不世出,足供千古景仰,却不能拿伟人来要求世人,以及,那么些人杰。
丁山至少明白了,旧社会深受三座大山压迫的贫苦农民也好,新社会挖水库造梯田的父辈祖辈也好,其思想素质和行为规范就一定那么高尚吗,有没有龌龊龃龉耍小心思呢,有没有愚昧惫赖贪小便宜呢,恐怕也是有的。
那么,毛嗲嗲在深入农村调查并创办讲习所时,他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角度挺新颖的,回头再思考一下,学习一下四卷。
不过,乐哥所要表达的,应该是另一个侧面,我藏马山人真的就那么差吗?
问题肯定是存在的,但最大的问题,却是在我吧?
境界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看到的结果也不同。
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英雄,我连灯塔都做不到,却一直在埋怨周边太黑暗。
更何况,我才刚刚洗掉了脚上的泥。
那泥却进了心里。
丁山又想起了乐哥的另一句话,埋怨粪坑的都是蛆。
满眼都是差的人,是心瞎了啊。
网上那些言必称“你国”的人,到底是些神马东西呢。
哦,又错了,他们身上也一定是有闪光点的,我要好好找一找,一定能找到的……
“你我皆凡人,”于乐说得有些亏心,好在也不怎么怕雷劈。
“嗯,你我都是地地道道的藏马山人。藏马山人身上的丑,就是你我身上的丑。你我做好一些,就是藏马山人变好了些。”于乐抬头看天后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