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噗嗤一声笑了。
两人静静相拥,看窗外夜色静如深海。
赵西音忽而低声,“周哥儿,你去青海找妈妈吧。”
无论结局,解了自己的心结才最重要。
周启深没犹豫,当即订了次日飞西宁的机票。
他没有事先联系任何人,直接找去了阮斐的住处。
临近傍晚,阮斐出车归家,破旧面包车吱吱作响,一踩急刹,车身都跟着晃动。阮斐常年日晒,皮肤黝黑潮红,出车方便,就一身简单运动装,脚上穿着平底布鞋,非常朴素的装扮。
她见到周启深站在门口,顿时愣了愣。
周启深弯了弯嘴角,只淡笑,不说话。
阮斐走过来,很准确说出他的名字,“你是西西的爱人,周先生。”
周启深点了下头。
“等很久了?”阮斐很平静,意外神情一瞬即逝,她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然,一切看得开,想得远。不似一般农村妇人的大咧与直接。
“吃饭了吗?”她又问。
“没。”周启深很规矩地站在门口,没她松口,也不进屋。
阮斐开门的动作停下来,钥匙收回衣兜,“走吧,去吃饭。”
周启深开的车是一辆适合跑山路的霸道,阮斐却径直上了自己的面包车,“你跟我后面,还是一起?”
周启深没迟疑,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
阮斐载他去了条巷子里,窄窄的路刚够两个车身,她开车技术是真不赖,好几次会车时,连周启深都微微皱眉。她都能精准淡然地把车开过去。
车停在一家面馆门口,店面看着有些年头,桌椅陈旧,沾着油腻。阮斐轻车熟路,往板凳上一坐,直接叫了两碗羊肉面。
“别的不用看了,这里就羊肉的好吃。”
周启深的目光从菜单上收回来,看她一眼,问:“裴姨您哪儿人?”
阮斐说:“你就当我是这里人。”
“我上次在您家,看到照片上一个男孩儿。”
“那是我儿子,读高二。”阮斐说话很直接,眼神不躲不藏,“叫阮北临,这是他自己改的名字。以前我给他取的是阮豪富,他嫌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