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芜扑通一声跪到容清浅面前,伏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多谢小姐成全,多谢五殿下成全。”
“你自小就在我身边照料我的起居,我知你心气儿高,必然是个不肯一直为奴为婢的。”容清浅扶她起来,娓娓道来,“终归是你兄长争气,得了五皇子赏识才能许你自由身。”
“是小姐大恩。”丹芜一边掉眼泪一边不住的点头
“可丹芜,有一句话我得跟你说到前头,你兄长如今不过是个从九品的长吏,跟的又是赵祁明这种不学无术的皇子,家境并不宽裕,前途也是未卜。”
“容清浅你怎么说话呢!”赵祁明也不是一直在听着容清浅说话,但那句“不学无术”却听的很清楚。
容清浅没理会赵祁明,继续对丹芜说,“你如今身着锦衣,发簪金玉,可日后随你兄长回家就要帮着你长嫂勤俭持家,再不能像如今这般了。”
“丹芜知道。”丹芜带着眼泪笑着对容清浅说,“丹芜这些年承蒙小姐照顾,过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滋润。可丹芜自小离家,多年来只盼着能与家人团聚,若是能同兄长在一处,即便是粗茶淡饭,丹芜也甘之如饴。”
“你自己不后悔就行。”容清浅不觉眼眶有些湿润,背过身去轻轻擦了一下,而后去枕边抱了个漆盒替给丹芜。
“这原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和青萝一人一份,只是你这一走只怕我就不能给你送嫁了。”容清浅扯着笑说,“你且拿着,怎么用随你。”
“小姐……”丹芜拿着沉重的漆盒,一时不知该如何感激
“你兄长在前厅等你,快去见他吧。”容清浅轻轻擦去她脸上纵横着的眼泪
丹芜点点头,抱着漆盒,提着衣裙往外走。
刚出去几步,又听到容清浅在身后说,“走吧,出了沁蕊轩,你便只是王成之妹王丹,而不是国公府的侍女丹芜了。”
丹芜蓦然回头,跪在门口拜了三拜,而后抬着头说,“丹芜永远是小姐的丹芜,日后小姐但有吩咐,丹芜必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说完话,丹芜便提着衣裙跑去前厅,容清浅站在门前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心生落寞,忍不住戳了戳身边的赵祁明说,“人家妹妹将来是要三书六礼,风光大嫁的,你日后要娶多少房娇妻美妾都可以,只是别招惹我容家出去的。”
“容清浅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赵祁明愤懑不平的反驳
“如你所见喽。”容清浅靠在门上笑着调侃他
“哎。”赵祁明凑到她跟前贱兮兮的说,“那管霜月白你送出去了吗?”
“你说呢?”容清浅从他脚上踩过去,在白色的鞋面上留下一个灰脚印
“那看来是没用送出去了!”赵祁明一边疼的抬着脚,一边冲容清浅的背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