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自知失了马匹、军器,无颜去见麻三儿,只好先让手下人前来报信儿,自己则在庙中静候回音。
麻三儿得报,初时虽气冲斗牛,可稍后便冷静下来。
他自忖来至此间,早将左近的山贼赶尽杀绝了,即便有那漏网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至多不过二三十人,怎会有这百多人的阵势呢?
至于官军,那就更不靠谱了。殊知他们闲常养尊处优,连城门也出不得半步,怎会有此等强横的手段呢?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想必是左近的团练,趁机前来骚扰,可一念及此,麻三儿当即便惊出一身冷汗,须知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倘或大敌当前,内部人相互攻伐,即便不是能掐会算之人,也不难预测战局了。
他不免心急如焚,当即命下人唤来柴禾、王大愣等人,一面又派出了猎户,带领五十名乡勇,四下巡视,以备不时之需。
一行人都结束停当了,各带了器械,快马加鞭,直奔破庙而来。
到得庙中,麻三儿先对虎妖安抚了一番,接着便详细推问这前来截取马匹之人的样貌和嗓音。
虎妖虽尽力回忆,叵耐来人面罩黑纱,不曾开得一言,又手使板斧,确实不似左近之人。
麻三儿寻思了良久,仍是不得要领,一旁的柴禾性高气傲,当即叫道:
“不消说了,想来只有那窦家四虎能有此为。
他们眼见我等日益壮大,眼馋的紧,又没有三哥你手中的宝贝,只能去半路截取。
此必是那窦冲的主张,确非大丈夫所为,端的是可恨至极。”
王大愣一向心直口快,闻听此言,便要去找窦家算账。
幸而一旁的麻三儿急忙劝住,好说歹说才将他拉回庙来。
虎妖见众人群情激愤,便献策道:
“我等也未亲见到底是何人所为?此番倒可以先去他窦家,只说前来拜望,想窦融必是已经知晓了此事,到时候再看情形,见机行事便了。”
麻三儿听他说的有理,当即便命人将虎妖的伤裹了,又命两名乡勇护送他回去疗养,自己则带着柴禾与王大愣,飞马直奔窦家而来。
要说这窦融确已闻报麻三儿的战马军器被抢,尚在狐疑不决,忽听家人来报,说是麻三儿来访,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整衣出迎,却见三匹马如飞而至,后面则紧跟着三五十名乡勇,各个身背大刀,手提花枪,威风凛凛。
窦融见状,先自畏了三分,忙命家人牵住坐马,麻三儿见窦融满脸慈祥,心知他必不知事情的原委,当即便拱手见礼道:
“老人家,我等从塞外购买的马匹军器被抢,想来您老已经知晓。
我等今日登门叨扰,就是想请您老人家帮忙打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