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进去看看有没有准备好,”贺西楼脸上的情绪没什么波动。
王姨敲门进去,贺西楼转身往楼下走。
真是坏透了。
在他终于能释怀的时候又让他知道他明明是有机会的,至少能试一试。
娱乐圈连续三年票房最漂亮的导演陆川是贺昭的朋友,他帮着筹划的婚礼,说是婚礼,其实更像是一个梦幻的电影现场,没那么多规矩,在场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开心。
贺西楼站在远处。听他们说恭喜恭喜,听他们叫安萝,“贺太太。”
他这一世烟酒都戒了,也尽量少熬夜,反而活得没有上辈子长,死得也痛苦,在医院病床趟了好几个月才解脱。
冗长的梦从初春延续到冷冬,从黑夜绵延到清晨,窗外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
一次生,二次熟。
贺西楼闭上眼苦笑,她真是坏透了。
佣人在外面敲门,说夫人收养的孩子到了,贺西楼起床洗漱完下楼,就看到门口站了个怯生生的‘假小子’,她的鞋进水了,怕弄脏地毯,站在那里不敢动。
毛线帽,洗得发灰的棉服,手冻得通红,不安地抓着裤腿,听到脚步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往楼上看。
她父亲去世后,她在孤儿院待过两个月,穿得差能想象到原因,但贺西楼不太能理解,明明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也到了爱漂亮的年纪,却把头发剪得比男生还短。
她太小了,比上一世他死的时候她女儿的年纪还小,贺西楼想,第一次见面就抱她可能会把她吓哭。
所以就只拿了双拖鞋给她。
她低头看着那双粉色毛绒拖鞋,耳朵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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