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不免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薄笑,“这么说来,娘娘自己宽心便好,不必管别人。”
清华听着,并不计较。
便让盈袖上前来,道,“我给允珏做了一套新衣裳,并帽子鞋袜,都是用的上好面料,很舒适贴身的。”
锦书便道,“这些东西,原有的都穿不完了,娘娘何必亲自动手呢,小孩子长得快,也穿不了几次,到时候不得不扔了,岂不可惜?”
清华仍是笑道,“无妨,你高兴时便与他穿一穿,此后如何处置,大可随意。”
锦书便道,“娘娘慈爱心肠,对陛下的所有孩子,都一视同仁。只是,您还记不记得魏王的孩子,怎么她,偏没有这个福气得到娘娘的半点怜爱呢?
盈袖在旁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便见锦书的面色,有些凄恻,讥笑,当下便悄悄地领了众人,一一退下了,整个房内,只留她们两个。
清华不作辩解,只低低道,“是我没有这个福分,不是她。”
“为此,你更要好好地待允珏,他骨子里流的血,有一半同魏王是一样的。便是这一点,陛下对得起任何人,包括你。”
锦书倔强地咬着唇,她也知道,魏王的死,不能全部怪到重山和清华头上,换做是魏王,当初不也是设了池鱼宴打算要重山的命么,这你死我活的游戏,原本就没有什么对得起或对不起的说法,她只是求一丝丝希望的火光,不要只留下一堆死白的灰烬给她。
借着这有意无意地提起,她竭力去激起他们的愧疚,凭什么个个都团圆美满,只她一个,承受这国破家亡,支离破碎的惨痛,那逝去的英魂,也不该就这么被遗忘。
即便,她心中痛恨的,原也不是这个。
清华又深切地望了她一眼,再次劝道,“往后不要再提了。为了你好,也为了允珏好。”
“你若能将他好好抚养长大,也是一样的。”
可是锦书不喜欢这个孩子,即便流着易家的血,她也无法爱他,她宁可去爱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孩子,如果她能抚养着她,那么一定是全心全意的。
锦书凄然道,“便是不看在魏王的面子,那魏王后呢?她那样真心地待你,你却不能为她留下她唯一的孩子么?
清华不语,心中隐隐作痛,喉咙立时酸涩起来,心想无法继续了,待要起身,谁料锦书又道,“那你知不知道,魏王后有个哥哥,叫萧胤?”
清华猛然一惊,怪道有些耳熟!
当年定阳侯一家的惨案,她是不敢去提的,萧虞也很少说。所以,对于萧家到底有多少人,是些什么人,清华不是很清楚,或许萧虞曾提起过这个名字,但她着实记不清了。
清华惊疑地盯着锦书,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