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的不是锦书知道这个人,而是她明显暗中插手了这个案子,她知道他们在找这个人!
锦书没有罢休,没有。
“你们不是在找他么?真是凑巧,这人我也认识。”
“他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竟毫无察觉。萧胤最会下棋,赵王曾将天下独一无二的玲珑棋赐予了他,这棋如今,在齐王府呢。”锦书淡淡地,慢慢地回道。
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地投了过来,“娘娘明白了么?”
清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到底是说,萧胤藏在齐王府,还是说,萧胤,就是齐王呢?
方才听到棋字,清华已忽而想了起来究竟是从何处听到过萧胤这个名字,原来很久以前,她与萧虞闲来下棋玩时,便夸了萧虞的棋艺,萧虞回答说,这都是哥哥萧胤教的,哥哥的棋才叫出神入化,是个棋魔。
而众所周知,齐王是当朝最会弈棋的人,这一点,倒和锦书口中的萧胤,没有二致。
但不管是哪一条,若是真的,就足够要齐王的命了。
清华听得头皮一阵发麻,但她还是快速恢复了镇定,稳稳回道,“那又如何,这里,没有人见过萧胤,就算棋在齐王处,也不能说齐王与他有什么相干。玲珑棋是罕见珍品,爱棋之人皆想得之,齐王若是费了心思,从别处搜罗了来,又怎么样呢?”
“娘娘不必急着替齐王开脱,究竟怎么样,你悄悄地去查,不就都清楚了么?”
清华心中摇摆不定。锦书恨齐王,她是知道的。那么,她会不会故意利用这一点,而设计陷害他呢?
她仍是信不过锦书。
于是,清华终于站起身来,只道,“好了,你安心养身子,其余,不必劳神。”
清华快步离了承云殿,心中惴惴不安。
无论如何,齐王那里,是必得要查的了。
清华将此事说与了重山听,重山倒是没有显得那样吃惊。
重山有些头痛,此刻便平躺着,将头轻轻枕在清华的腿上,微微闭目,低声道,“我一直不放心他,所以才将他留在了长安。就是不知,他与这案子,究竟牵扯多少。”
清华一边温柔地替他揉着额角,一边瞧着他平静而温和的面孔,那紧密而修长的睫毛像是羽毛一样覆在双层分明的眼皮上,他这时候的样子,多了些儒雅,少了些轻狂。这些年,重山的面容清瘦了,也多了些棱角,而眼周亦平添了一些皱纹,笑起来时便更加明显,但他的眼睛却一直都是很漂亮的,所以,即便有了皱纹,也还是很好看。
清华心动,悄悄低下头来,往他额上留下一吻。
重山忽然眼皮一胎,不禁轻笑道,“皇后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