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精神病院,孙鹤英带着换好衣服的江月楼来到天韵园门口。
江月楼戴着一顶帽子,压低帽檐遮挡着脸,看了眼宾客如织的天韵园,警惕地问:“来这里做什么?”
“来戏院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听戏。”孙鹤英比他轻松自在许多。
江月楼奇怪地偏头看他:“不怕我暴露?”
“暴露又如何呢?还是说,加入我们金马堂,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江月楼当即明白过来,三爷对他的试探还没结束。
孙鹤英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抬手揽住他的肩膀,一边往天韵园走,一边安抚:“多心了,只是听戏。上头说,你在精神病院这一周受苦了,今晚好好犒劳犒劳你。”
这话,江月楼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孙鹤英在天韵园院子穿梭。身边不时有来往的客人,但夜色正浓,戏台上好戏连台,谁都没注意路过身边的是引起轰动的警察杀人犯。
如今他的身份骤变,已不是警署科长,自然没资格往天字号包厢里去,两人寻了个角落里的散座,连戏台都看不全。
江月楼寻思着,孙鹤英一定还有后招,便有心试探一二。果然,孙鹤英是个经不起言语刺激的,两人险些吵了起来。
孙鹤英心里憋火,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月楼呲笑一声:“不想做什么,不过是觉得,你这级别跟我合作,差了点,你们三爷出面还差不多。”
他从不掩饰这个目的,他的实力也明摆着,孙鹤英占不到便宜。
两人对视片刻,孙鹤英语气软了下来:“我们三爷会见你的,但不是现在。”
江月楼料想见三爷也没那么容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我等着。”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在天韵园竟然见到了陈余之,瞬间有些错愕。他注意到孙鹤英一直关注着他的神情,立刻想到这便是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此时,陈余之也看到了江月楼。他比江月楼更意外,大步走来,惊喜道:“你出来了!”
江月楼瞬间调整好状态,吊儿郎当地看向他,话语阴阳怪气:“怎么,还盼着我在里面一辈子啊。”
陈余之关心则乱,没在意他的态度,上前拉住江月楼胳膊:“跟我回去。”
他没想到江月楼会甩开他,说出来的话更加过分。“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回去?别打扰我听戏的雅兴。”
“跟我回去吃药。”陈余之不依不饶,再次试图拉走他。
江月楼顿时恼火起来,起身拽住陈余之的胳膊一扭,身手利落地将他反控制在身前。
“陈余之,你听好了,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江月楼没病,更不用吃药。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你再自讨没趣,别怪我不客气!”他说完,松手将陈余之推搡出去,险些将他推倒在地。
一旁,孙鹤英阴恻恻地笑着:“你对待故人还挺念旧情,小孩子过家家都比你们闹得厉害。”
江月楼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想惹来警察,陪我去警署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