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孙鹤英开口,陈余之才注意到他,顿时一愣,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他略微思索,终于回想起来,顿时更加讶异:“是你?你不是已经死在香港了?”
“我弟弟的死,看来你也有份儿。”孙鹤英审视着陈余之,眼中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江月楼见势不对,决定先发制人,打断孙鹤英对陈余之的关注。他拿起桌上的碟子,毫不客气地砸向陈余之,大骂道:“还不滚?”
陈余之毫无防备,被碟子砸破了头,伤口立刻渗出血丝,碟子里的瓜子、花生兜头落下,弄得他非常狼狈。
他隐在心中的火气又被激发出来,抬手抓掉头发上的杂物,狠狠地瞪着江月楼:“好,如你所说,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他转身欲走,却被孙鹤英拦住。
“江月楼,你说我该让开吗?我的亲弟弟,可是死在你们手上。咱们现在算合作了,我不跟你计较。但这笔账,他跑不了。”
江月楼眼中闪过一抹焦灼,他快速思索着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帮陈余之脱身。
可陈余之的关注重点却在别处,理也不理孙鹤英的威胁,问江月楼:“合作?你现在是金马堂的人?”
这句话反倒提醒了江月楼,彻底明白这场针对他的试探。只怕陈余之的出现也是他们算计好的,就是为了看他如何选择,是否真的可以合作。
他忽然抬起一脚踹中陈余之的小腹,同时冷言道:“我是谁的人,轮不到你问。”
他假装看不到陈余之眼中的失望、惊讶和寒意,放开拳脚揍了过去。他现在的状态恰好和他之前的狂躁症症状吻合,疯了一般袭击陈余之。陈余之偶有反抗,但怎么都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被打得蜷缩在地。
“江月楼,是我看错了你。”陈余之忍痛喘息着,从染血的牙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孙鹤英一直在一旁看好戏,同时两人的动静也引起周边其他宾客的注意。
为避免引起更大的骚动,孙鹤英伸手拔枪准备一枪解决了陈余之。江月楼用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心中一凛,抓起旁边的椅子朝着陈余之狠狠砸去。
对不起,余之。他在心里默念着,不断出手殴打,只有这样做才能阻扰孙鹤英开枪,才能引来更多人注意,给陈余之留下生机。
椅子哐当一声被砸得散了架,陈余之面露痛苦之色,倒在地上无力挣扎。
胆大的宾客已经围了过来,皆被江月楼的残暴举动吓到,同时也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江月楼!那个被关起来的疯子!”
“快报警!”
江月楼对这些喊声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几近昏厥的陈余之,抬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伤口上狠狠碾压,似乎不弄死他不罢休。
孙鹤英不敢再耽搁,上前拉他胳膊:“别耽误时间,一枪解决,撤。”
江月楼这时倒清醒过来,按住他欲扣动扳机的手,说道:“附近有警署分局,他们听到枪声,几分钟就到。”
就在这时,天韵园内的打手们纷纷赶来。江月楼和孙鹤英对视一眼,两人不愿恋战,快速挤开人群逃离。留下一群围观宾客和地上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陈余之。
这件事很快传到展君白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