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邱名描述,江月楼下手极狠,陈余之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孙鹤英认为,表现基本过关。不过,没有趁机除掉陈余之,说明江月楼还是有点顾虑,念了旧情。
展君白思忖着,没有说话。邱名又补充道:“还有,江月楼想见您。”
“按照他的心气和本事,鹤英是拿他没办法的。他留在金马堂的确大材小用了些。”
邱名略有些担忧“:江月楼现在虽说勉强过关,但万一是苦肉计呢?就算您真的想把江月楼收在身边,还是再观察观察,确认他投诚的诚意。”
展君白笑了笑:“简单,既然他昨晚对陈余之留了情,没下杀手,那就还用陈余之来试。告诉鹤英,江月楼可以来见我,前提是,杀了陈余之。”
接到这个任务前一秒,江月楼还在回想着陈余之对他说的那句“是我看错了你。”内心被愧疚感压着万分难受,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最不想把陈余之牵扯进这场博弈,但偏偏他们纠缠太深,此刻剥离已经太晚,平白让他糟了这些罪。
他就知道自己不该有朋友,如果没有陈余之这个朋友,他就能了无牵挂地执行任务,身为医生的陈余之也不会被那些罪恶之人盯上。
现在,三爷的试探将他推上了两难的境地,要想见他,就必须杀了陈余之。
孙鹤英一直在旁观察他的脸色,甚至不给他一点寻找解决办法的时间。他只能硬着头皮照原计划演下去,到时再见机行事。
他见孙鹤英外出办事,便偷偷寻了个机会跑出旅馆,找了个位置偏僻的电话亭拨通了白金波办公室的电话。
“是我,时间紧急,三个消息。第一,我离开精神病院了。第二,金马堂重新组建起来了,目前规模不大,头目是孙鹤英。他是孙鹤铭的孪生哥哥,北平回来的。第三,三爷可能很快与我见面。有消息我联系您。”
他不等白金波说话,匆匆挂断电话,观察了下四周的动静,推开电话亭的门,快步离去。
电话那头,白金波放下话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卧底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令他心情舒畅,甚至打电话回家要雅丽开红酒做西餐庆祝。
可是,雅丽外出购物,回来的路上被伪装成黄包车车夫的孙鹤英带去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雅丽害怕,急忙慌地想要跳车逃跑,却被孙鹤英的一句话钉住了脚步。
“白太太,和江夫人就能坐下来聊聊,怎么见到我,转身就跑呢?”
雅丽听到江夫人这三个字,顿时怔住,警惕地问:“你是谁?”
“江夫人生前的朋友。”
雅丽盯着孙鹤英看了片刻,突然转身要走:“该做晚饭了,我要回家了。”
孙鹤英大步跟上去:“都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吗?”
“我不想知道。”
孙鹤英无赖地笑了起来:“那我只好找白署长聊聊了。”他见雅丽停下脚步,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说道:“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会帮你,实现你想要的一切。你放心,我不光可以帮你报复白金波,还可以在事成之后,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去国外潇洒。”
“当真?”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