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掌管府中权力,那我们还有活路吗?”姒姜扯着陈白起腰间垂落的流苏卷扯,哭唧唧。
相伯荀惑也是一脸失望,还清咳几声,以示虚弱难与他争辩的气态:“这般容不得人的心性,只会给白起增添烦恼。”
方才可惜只差一步,这满院的人多少能够清减一些,他倒是乐见其成,只可惜……功败垂成了。
既是如此,他自然也是不能够表露半分别的心思的。
姬韫清俊风雅一笑,却为他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想来赵君也并无什么坏心意,寄人篱下难勉多了些心思,大家亦莫在过度指责于他。”
这是拿他的话来反酸后卿他自己了。
楚沧月冷冽狭眸微眯,一上茶盏表面凝了一层冰霜:“后卿,你的心计少用在白起身上。”
唯山长跟巨一言不发,一个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个向来寡言不语。
陈父这下倒也是置身事外,这一屋子的男人乱起来他是半句话也插不上的,不是权高位重,便是其智如妖,也就她娇娇儿被这么一群超群绝伦的人围住还能够游刃有余。
后卿一下被陈白起反将一军,却好似早有预料,她若真这么乖地任他揉捏那便不是陈白起了,对于他们杂棍带棒的话,他根本不以为然,只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口吻道:“我与她这种你来我往的男女情趣,你们这等孤寡单身之人如何能懂?”
此话一出寸草不生!
一厅子的单身汉都感觉到被冒犯到了,气温再底跌下零度。
这人的嘴,真损!
陈白起虽然以前也见识过他是怎么一个人气疯了秦国满朝文武,可没有想到他此时的威力不减当年,他也不怕别人直接君子动手不动口。
她头痛抚额,心想,一会儿楚沧月他们动刀,她是劝着些,还是避着些?
这时,门房一路兴奋从拱门跑来——
“太、太傅,回来了回来了——”
“谁回来了?”陈白起起初不解。
“阿芮——”
在门房身后,一道伴随着思念与热切的声音响起。
众人心头一跳,讶然齐目望去。
却见应当在南昭国当政的谢郢衣却衣锦而归,他解开领间盘扣扯下披风交余门房,步履越来越急促,似有些情难自禁。
后卿也有些怔神,眼神飞快闪过一道翳光,手上慢条斯理地一把拽住了陈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