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她要夹带一两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就很容易蒙混过去了。
不得不说,桑采真的很会相机而动。
若不是凤醉秋早有防备,或许她真能全身而退。
“行,就按你说的办。”凤醉秋一口应下,回头叫人去唤潘英来。
桑采对凤醉秋道:“我与潘校尉回望岳馆检查完行李后,就拿齐笔墨纸砚再来寻你。哦对了,还得给你端醒酒汤来。”
“夏夫人真是太体贴了。多谢多谢。”
凤醉秋含笑承情,又懒洋洋挑眉,似嗔似疑。
“不过,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去望岳馆画的。”
“望岳馆内没给我准备单独的书房。”
桑采抿了抿唇,笑意落寞地四下看看,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不如咱们就在那里画。你酒劲还没散,就别到处走动了,先进去坐着等我片刻吧。”
望岳馆内大多都是夏骞自己带来的人。
桑采显然要在今日行动,地点却不选在自家地盘,也没选在任何相对隐秘的地方。
反而指定了人来人往的崇义园附近凉亭。
这是凤醉秋没能预想到的一个小小变数。
所以,桑采手上到底有多厉害的东西,让她自信能在众目睽睽下控制别人的言行,且不露丝毫破绽?
凤醉秋的微醺之态本就是装的,既心中生出这个疑问,自然更是警觉。
她喝完醒酒汤后,皱着五官婉拒了桑采递来的茶饮。
“醒酒汤里,我叫人特地多加了老姜。瞧你被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桑采温柔笑劝,“这茶饮与醒酒汤不相克的,正好缓缓你口里的辛辣滋味。”
“别了。这一大碗醒酒汤下肚,我已经撑得不行了,再喝茶肚皮要破啦。”
凤醉秋笑着摆摆手,随意拿了颗莓果。
“我吃两颗小果子就能缓过来。”
“也好。”桑采并未强求,将茶盏放到一边。
她在石桌上将笔墨纸砚摆开时,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凉亭外的小径。
“那位小兄弟叫纪什么来着?”桑采噙笑,抬起下颌指指小径尽头的某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