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假如,是我说假如。”
赵渭喉间滚了滚,没敢看她。
“假如现今朝中有人提出要为青梧寨摘除兵籍,附议与反对的声音几乎对半。你,怎么想?”
紧张成这样,傻子才信他的“假如”。
八成是朝中真有这动静。
凤醉秋瞥了瞥桌上那封拆开的密函。
她脑中飞快权衡利弊后,含怒发出五连问。
“这是谁在发疯?”
“又是哪些没脑子的在附议?”
“单给青梧寨摘兵籍,举国各地的兵户不得气到抱团造反吗?!”
“眼下吐谷契和北狄虎视眈眈,沅城水师对茶梅等国也并无十足胜算。危机四伏,还这么胡搞瞎搞、自乱阵脚,是想给敌国递刀子么?!”
她稍顿,平了平气,眯眼睨向赵渭。
“昭宁陛下允许将这事翻上台面,想必是备好后手,要借机推动军务革新的最后一步了?”
她接连问了五个问题,赵渭却一言未发,只是眼神怔忪地望着她。
“摘除青梧寨兵籍”这件事,在朝中已暗暗发酵大半年了。
赵渭从始至终都是坚定站在反对阵营的。
这半年来,他先是忙于推进仁智院的事务,后来赫山又接连发生了不少状况。
朝中也迟迟没将摘除青梧寨兵籍的事彻底摆上台面。
他便一直没想起和凤醉秋谈这个。
现在帝君派人送来密函,是告诉赵渭时机已成熟,各方都得亮明旗帜站队了。
赵渭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凤醉秋也是青梧寨的人。
从平日的言谈细节不难看出,凤醉秋本心里非常排斥杀戮。
所以她并不是真的多喜欢兵户这身份。
只因这身份里包含着她祖祖辈辈的壮烈与光荣,她不舍得背弃,便认了这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