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刚刚碰到你了小伙子。”沈律词对老人点点头，转头看见一个后脑勺。幸好他刚刚反应及时，撑住了自己，不然这会就不只是前胸贴后背了。

沈律词撑起身向后退一步，给许聿司腾出空间。许聿司没转头，只是说了声谢谢，就抬手按响了门铃。这声谢谢也不知道是谢什么，让人糊里糊涂的。

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因为来之前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老张开门见来人也没有太惊讶。招呼着人进来，给人端了两杯水，就进屋拿东西去了。

等老张拿完东西出来看两人还站在门口，他招招手：“进来呀，别傻站着。坐沙发这儿，别客气不用换鞋。”

闻言，沈、许二人才走向客厅。

老张翻着笔记本，说道：“你们说的那个案子我有印象那是我参加工作不久碰到的第一起没破的案子。”翻页的手停顿了，老张似是陷入了回忆，接下来他讲述当时为破这起案子几乎举全市之力的情形：“当时把能借的人都借过来了，逐一排查。那两个月，睁眼就是去走访排查，身边的同事都在忙这个案子两遍，两遍都没把人揪出来。这中间其实也有几个人被列入嫌疑之中，但他们都能证明清白。”老张从回忆里出来，抬头看着沈律词：“你们现在要处理这个案子了？”

一上午老张都在跟他们讲这个案子的细节，很努力地想把本子上记的、自己留意到的都说出来。但是其实老张说的跟案宗里记录的一样，并没有提供多的线索。

老张把所有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和细节都讲完后，气氛变凉，沈律词和许聿司都没什么想问的。

门铃响起，老张的老伴儿回来了，她提着菜篮，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位：“哟，来人啦。”她又看向老张，佯装抱怨道：“老张，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多买点菜招待人家呀。”

老张打着哈哈，叫自家老婆子赶紧去做饭，要招待客人。沈、许从沙发上站起来，婉拒，说中午要回警局。没再强留二人，老张把他们送到门口。

许聿司想到什么：“张叔，您说当时排查是柳林村周围都查了一遍？”

“对哇，柳林村所在的区县和周围都摸了个底朝天。”

沈律词看着许聿司若有所思，也不见他有下文，就跟老张打招呼礼貌地说再见，就帮人把门关上了。

许聿司低头看手机，11点半。正好回去是吃饭的点。回程半路，许聿司的手机一直在响，但他在开车没法看。过了半分钟，坐在一旁的沈律词从手机上抬眼悠悠地飘来一句：“前面右拐，去接赵晓婵他们。他们车爆胎了。”

“再见哈。”赵晓婵尴尬地对着快速关上的门，说完嘴里没说完的话。

赵晓婵和田旸一起去走访被害人的丈夫。魏淑慧死后她丈夫再婚了，现任妻子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一家人团圆和美。后来，男人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家庭更幸福了。男人年近七十，对于往事，他已经不愿再提了。过去的伤疤早已被其他人和事抚平，谁还愿意自揭伤疤。

男人对警察的到来既不欢迎也不排斥，只是在回忆时很不耐烦，没有提供过多的细节和线索。男人不停地低头看表，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迟钝如赵晓婵，她也看出来这个男人的不耐。两人废然而返。

男人家住在近郊别墅区，距离警局很远，他们开车花了一个小时。无功而返，在一段石子路上，车胎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