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和苏亦鹤都是黄昏在这深渊场初识的人,自己只不过早几分钟,要求人家讲究先来后到就太牵强了。
一陷入这种纠思,那就是钻牛角尖,只论钻得深或浅,因为打一开始钻便与“对”这个概念擦肩而过了,焉论对错?
所以他纳闷,怎么那么巧,一个个都对黄昏有意思呢。
所以他自责,自己怎么不能是最优秀的呢,有最自信的底牌让喜欢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比如黄昏。
哪有这种巧合啊。哪有这种优秀啊。
只不过是他心在黄昏那儿,一有人跟黄昏亲近,那颗心就震个不停,既是提醒,也是警告——提醒他黄昏还不是他一个人的,警告他快和黄昏培养感情,早点将黄昏据为己有,免得担惊受怕。
又因为他心没在黄昏那儿,所以患得患失,所以不信任黄昏,不信任自己。
究竟在不在呢?
这样想罢,你和心上人作战,如若胜了才能得爱。你是自信于心上人愿意输给你,还是自负于自己战无不胜?
因为太过珍重这份感情,所以不敢大胆试错。
他内心矛盾着,身体却无比诚实——略一弯腰便逃开了黄昏的揽抱。
及时止损,就像一封单方面的停战书。
他深知,
这些不清不楚的暧昧,
还有那见不得人的晦涩心情,
会将自己误导至不可挽回的泥沼,
到那时,满身泥泞,便再难见得光了。
黄昏在林寻突然动作时就发觉了他的异常——林寻有心事,关于自己。
他很想和林寻单独待一会儿,说点什么,可是苏家兄妹还在旁边。
咦,人呢?
不远处,苏亦鹤被妹妹拽着,俩人已经走出了这个黑树群,“我妹妹说有点悄悄话跟我说,我们就先离开会儿哦!记得等我们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