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召问殷竹:“咋啦不躲开?”
殷梅只能看见他一点侧脸,她见殷竹脸色铁青地说:“麻了……”
“玩手机一路一个姿势!”殷红召数落:“活该!”
殷梅一愣,她睡了那么久,他一直没动,他大可叫醒她,但他没有。
他是在赔礼道歉,为那两块钱的事情吗?
出了汽车站,又坐公交,折腾了很久,才终于到了外婆家。
过年了,陆续有在外务工的村人回来,镇上烟火气息很足。
很多人都认识殷红召,跟跟他打招呼。
“回来过年啊。”
“是啊。”殷红召笑:“晚上来喝酒,带了七年的西凤。”
“没问题。”
三人一路走到外婆家,快到的时候,外婆已经迎了出来。
她小时候裹了小脚,走不快,穿着斜襟的深色布褂子,撑着拐杖站在院子外等,她养一只小白狗。
一见殷梅就疯狂地叫,呲出两排贝牙。
外婆拐杖打开它:“一边儿玩儿去。”
殷竹跟这个小白狗认识,蹲下来抱着玩起来。
这里没有暖气,车辆也鲜少,尤其是在秦岭的腹地,就寒冷不少。
抬眼看过去,鸟过千林,无踪寻觅。
“喝水。”外婆招呼。
这天天气不错,夕阳西下,金灿灿的碎光浮浮沉沉,落在积雪上,闪闪蔼蔼。
村子里的小土狗串门,都不带绳子,跑得那叫一个欢快,它们听到陌生人来,追着过来叫,到了以后,兴许觉得他们面善,便停了叫。
外婆拿出殷红召之前给她买的点心,分了点给小狗吃。
小狗吃得欢快,不时摇尾巴。
外婆招招手,喊他们三个:“坐吧,喝水。”
一张矮矮的四方小桌,四面各自摆着一个竹制小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