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感觉那湿热的毛巾细致的擦过她肌肤,忍不住并起腿道:“不用擦这么细致吧……你也睡吧。”
山光远裹了件深蓝色棉麻的衣袍,摇摇头,皱眉道:“要好好擦洗的。”
言昳无奈的吐了口气,偏过头去。
在床上虽然有点差别,骨子里却还是那个老妈子啊。
外头雨声稍稍歇了,他替她裹上新的单衣,言昳哼哼唧唧的滚进床铺深处,他却站在那儿,抿着嘴不肯上来,言昳转头看他:“怎么了?”
山光远从狂乱之中逐渐清醒之后,心里愈来愈觉得要天崩地裂似的,但偏生她却慵懒舒坦,像是寻常新婚夫妻似的还想在他怀里撒娇,他就觉得心里更难受的七上八下了。
她果然道:“我都要困了,你不躺过来吗阿远?”
山光远有些僵硬的躺下,看着屋内,哪怕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可歪斜的茶杯、被扯下来的窗帘,还有桌案上的某些痕迹,都证明他俩刚刚扭打奋战过的诸多地方。
他现在回想,都觉得脑子里烧糊连片,好似春梦一场。
山光远有些抵不住羞耻的闭了闭眼睛,她却又钻进他被子中,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她说是小鸟依人——更像是拿他当垫子,衣袍中一条光裸的长腿非要压在他腿上。
山光远本来想要推开她的腿,手放了上去,却拿不开。他几乎难以被人发现的轻轻摩挲着,偏头想偷偷看她,却发现她也正在仰头看他。
他心里一窒,刚想要开口说对不起,她却手指梳着长发,咧嘴一笑:“爽不爽?”
山光远:“……”
她拿屁|股挤他:“问你呢老男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修行千年的和尚开了荤,拿出骑马的劲儿来了,也是我身子骨好,但凡是个身娇体弱的说不定让你搞哭了。”
山光远觉得她这荤话说的他心惊肉跳,他拿胳膊圈住她,他不知道她竟然在这种事上不但不害羞,还会开口说这样的话,他接不上话,只闷闷道:“笑话我吧。”
言昳又看了他一眼,扁了扁嘴:“算了,我可不敢。”
他在她怀里温暖又活生生的,他忍不住两只手都拥住,垂了垂眼道:“不过冬也好,若是你能来找我,哪怕一年一次也好……”
言昳怪道:“我也不知道我会在这儿留多久,还能不能再来。再说,你当是鹊桥上开窑子呢,一年见一面,见面也不用干别的了,光干彼此——。”
山光远一把捂住她的嘴,已经羞恼的快昏过去了,脖颈上青筋凸起,咬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言昳直言快语,掐着他肋下道:“谁知道你什么意思的,嘴上说的和做的都是两套。说着什么‘不可以’,结果缠着我没完没了——”
山光远羞耻的彻底受不了了,把手捂在她嘴上,躺平闭眼:“睡了。”
言昳呜呜哼哼一阵子,脑袋又怼在他肩膀上,指尖玩着他的衣带。山光远闭着眼睛,感受她窸窸窣窣的小动作带来的微痒,心里暖的就像是壁炉在噼啪燃烧,他唇角忍不住勾起来,圈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言昳捏着他衣带末端有点开线的地方,忽然道:“阿远,别悔恨也别伤心,咱们之后都只有好日子啦。而且,如果能重头再来……我要是脾气坏,你也别跟我生气。”
山光远不理解,为何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只是关于她最后一句话,他睫毛微动,伸手拨了一下她额头上的碎发:“嗯。你脾气不坏。”他知道她所作所为背后的原因与受过的伤,自然会理解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