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是张助理的声音,他叫她老板娘又反应过来,改口:“珍珠小姐,我老板想和你谈谈。”
黄珍珠应下,听见那边的风声呼呼,不由心想周明不会又出海了吧,过了一会儿,传来周明的声音,他病后初愈,声音有气无力的:“珍珠。
黄珍珠嗯了一声,听他的声音成了这样,有点自责,心想再过几天送离婚协议就好了。
周明正在游艇上,烈烈的海风吹得他面颊泛红,海风寒冷还是吹不下他烧得火热的心头:“你是真的要离婚吗?”
“是。”
得了黄珍珠肯定的答案后,周明叹息:“珍珠,求求你别抛弃我。我向你道歉,为我从以前到现在对你做过的所有错事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
黄珍珠摇头:“周明,不必道歉。我对你没有怨恨。结婚以来,你是个好丈夫好爹地,我看在眼里,你无可挑剔,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发现再也没有办法面对你,我也不愿和你生活了,世间的女人谁都不愿意被自己的枕边人一而再,再而三地……”
话音未完,周明那边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听那边的风声势大,于心不忍:“你刚病好就吹风?快点回家吧。”
“你都走了,哪里还有家。”周明的嗓音艰涩:“珍珠,我还爱着你,我不想离婚。你也还爱着我吧?”
他嘴巴里苦得厉害:“但如果这是你要的,我就成全你。如果以后还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和我复……”
黄珍珠摇头,即使他看不见:“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川重宴,我不想分心去想旁事。”
周明笑了笑:“也是,像我这样的男人,谁和我一起都会困扰吧。”
黄珍珠听见那边的沙沙声,想来周明签了字,心头的大石坠地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哀伤席卷了她,她用指腹抹泪,强忍着不让声音发出异样:“周明,谢谢你,为以前,也为现在。就算离婚了,你我还有重川重宴,我始终都视你是亲人,心底始终感激你。”
挂上电话,黄珍珠在办公室以手遮面痛哭了一场,而周明在游艇上倚着栏杆吹风时,尝到了眼泪的味道,真的很苦,苦到了心底。
……
黄珍珠在几天后注意到桌上那张鲜花卡的,想撕了进纸篓,当真要撕却心有不舍,想看看之前周明给她写了什么。
展了笺卡,里面写着从那日开幕ry上念念不忘她,可否给机会之类的话,黄珍珠注意到下面落款,不是z,而是r。
不是周明送的鲜花。
如果黄珍珠没记错,是‘狄’姓的港式拼音,恰逢助理进来,她问:“开幕ry上有邀请过姓狄的先生?”
助理翻寻名单,递给黄珍珠看:“有位姓狄的先生,叫狄稷,香港人,口腔科医生。这人是集团市场部邀请的,出身豪门,因为以后可能有机会合作。”
狄稷,黄珍珠自嘲自己的反应,天下同姓的人何其多。
把名单还给助理,黄珍珠撕了那张笺卡,和她言明:“以后再有送我花的,一律拒收。”
助理应下正要出去,又转身回来,一脸支吾时欲言又止:“黄总,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