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
“你是不是和周生离婚了?”
黄珍珠从文件里抬眼:“是。你从哪里知道的?”
“整个集团都传遍了。黄总,知道你现在单身又有心追你的,单单拒收鲜花可止不住。”
黄珍珠心想怪不得这人是这种时机来送花的,原来是知道她离婚,所以才说可否给机会。
这天下午,张助理送来离婚协议,黄珍珠看见末页周明龙飞凤舞的签名。
张助理毕恭毕敬,偶尔还是会叫错她老板娘:“老板改动了协议,同意把重川重宴给你,珠宝公司也归你,还有一部分股份、现钞、房产车辆都拨到你名下。”
黄珍珠细看协议,心想都快是他一半的身家了,正想说她不要,张助理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老板说都是为重川重宴着想。还有,两人下午就从杭州接过来了。”
黄珍珠从张助理踏进办公室就想问他的,现在终于下了决心:“周明去哪里了?病愈了吗?不要再让他胡乱吹风了。”
周明离婚后被热心的郑婺绿看他恹恹,拉着他赴国外玩了,现在不知飞到哪里了,张助理回答:“老板现在还好,最重要是你们母子三人平安健康。”
黄珍珠听他的话音,知道周明现在无虞,便放心了。
……
二人十二月离婚,再见面是农历新年了。
这三个月,黄珍珠照旧住哥嫂的房子里,重川重宴从杭州回来那日起,她紧紧抱着两人,抚着孩童柔软细密的头发,心里发誓不下百千万遍,要保护好二人,如果上天要出意外就出在她身上,她没了狄桢狄珠,不能再失去兄弟二人了。
黄珍珠白天要上班,聘了两个阿姨看顾重川重宴,这段时间,要是周太太想兄弟二人,她就会送去周宅,让二人陪着爷爷奶奶。
时间到了农历新年,这天初五晚,周太太说要和重川重宴过新年,而黄珍珠明天要飞华盛顿。
她开车把二人送到南大周宅,她在车上教重川重宴拜年,要祝爷爷奶奶新年身体健康,教妥了,摁门铃等人开门,来开院门的却是周明。
冬夜,头上的松柏长青被风吹得摇摇,黄珍珠再见周明有种隔世之感,他清瘦几许,领下方若隐若现的锁骨,穿着家居服时身姿颀长,气质冷峻又疏离。
二人对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周明眉目深深地看着她,怎么都移不开眼,重川重宴立时扑了上去,爹地爹地地叫他,止了二人微妙的情境。
宅内周太太听声迎了出来,眉开眼笑地捏他们的脸。
离婚了,黄珍珠还是叫周太太作‘妈’,打了声招呼。
周太太应下,接过黄珍珠手里二人的书包:“我会照顾好他们,你要来接的话,就提前打电话。”她巴不得多和重川重宴待一起。
周明闻言微微挑眉,黄珍珠向他解释:“我明天要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