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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果儿 11

然后起身走到房门处,她的专注力从镜子前收回,看过去,看到他将虚掩着的房门“喀”一声关上。

接着朝她走过来,她慢慢直起身子,手指叩着耳垂,仍在摆弄耳环,直到靳译肯到她身前半步的距离,才放下手,身影浸在晨光中,他的手心落到她的脖颈边,拇指抚着她的下巴,一拉,她朝他近了一步,额头碰着他的衬衫衣领。

窗口,原本敞开着的白色窗纱被慢慢拉上。

“你可能要误机,但我会帮你买票的。”

这是靳译肯牵着她的手时,说的最后一句正经话。

然后,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在龙信义家,她的房间,她的床上。

是周日早上的五点五十分,晨光熹微,温感微凉,他进去的时候,她生涩得有些发抖,这程度出乎意外,她甚至认定这辈子都不愿再跟人来这么第二次,还觉得自己当初紧赶着向司柏林献身简直天真至极,她说是不是每次都那么疼,靳译肯说那他轻点,他也是第一次。

而后渐渐变得话少,变得温柔,但也在适应后变得愈加快,两人就在依着晨光的房间里呼吸着,结合着,在靳译肯抛下一个月赌约的最后一天,在和司柏林分手的第二周,在日本之行将启程的三个小时前,她就这么把自己骄傲了十八年的身体给了出去,交叩着他的五指,抵着他的额头,呼吸着他呼出的气,床单和枕头都被压出无数褶皱。

结束后,累得不成样子。

他在洗澡,她套着恤,重新整理乱得一塌糊涂的床铺,用打着肥皂的水,搓洗床单上留下的痕迹。

不久,听到外头一声开门响,龙信义起了,她下床去门口,果然看见龙信义盯着一头鸟巢似的头发,眯着睡肿的眼睛,光着膀子朝卫生间走,经过餐桌还顺了桌上一个生煎包,龙七叫他一声,他吓一跳。

“你怎么起这么早?”

“你根本不记得我今天要飞日本是吧。”

“哦……”他才后知后觉,油滋滋地嚼着煎包,“那你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你了……哎你咋这么好啊,临走还给你哥买早饭。”

“你晚点用洗手间。”

“我尿急啊,”他听到洗手间里头的花洒声,“我妈回来了?”

她摇头。

刚摇完,里头的水声就停了,很快,卫生间门开,靳译肯擦着头发出来,穿着龙七给找的龙信义的沙滩裤,跟龙信义一样光着上身,但这两人的身高和身材差距太大了,一个肥胖,一个高瘦,晨早的第一缕阳光斜照进客厅,龙信义的嘴里还塞着半个生煎包,木不楞登地看着对面,靳译肯也眯着眼,擦完头发,边走边撂他一眼:“早。”

龙信义又看了看靠在门口穿着恤的她,等靳译肯进房间后,她朝龙信义一指,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手势,又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龙信义嚼蜡般地张合着嘴,尿都憋回去了,一声不吭地转身,往自己房间回。

房间内,靳译肯把肥皂水倒了,把她的床单整条收起来,龙七说扔了换新的,他说那这条他带走。

“你得洗干净。”

“我手洗。”

龙七听着,理着洗漱包,耳根温热。

……

重新收拾好是七点一刻,时间赶得上,她仍旧让靳译肯送去了机场,车上倒没怎么说话,她披着薄毯,靠着车窗,手腕不自觉地贴在小腹处,一直往窗户外头看,半途,他下车去超市买了杯温热的红糖姜茶给她握着,重新穿上衣服的两人,有着第一次共尝禁果之后的短暂矜持,到了航站楼,她说别下车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