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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果儿 11

“你到后,坐车,住酒店,都要给我发定位。”

她俯身到车窗口:“管这么严?”

“我不放心你。”

“好,”她摆一记手,“会发。”

……

从这儿到东京五个小时的航程,飞机在四万英尺的高空飞行,前两个半小时足够让她回忆早上成为女人的每一帧画面,后两个半小时,她开始规划在日本的行程,为了不给自己胆怯的时间,在得知那个姐姐结婚的日子后,她就订了结婚当天的机票,落地就能赶去神社观摩,后面几天,她全部留给自己旅游散心。

十月份的东京秋高气爽,她在吊带背心外加件樱桃红的针织短开衫就正正好好,扎了个高马尾,推着行李箱,挎着细带的,迷你款的包,到达当地的神社时,仪式正值尾声,新人与参与仪式的亲朋在神社的树下合影。

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姐姐。

一别数年,伊人如旧。

十月东京的枫叶还没红透,迎风倏倏响,飘着,散着,满地橘红色,她梳着高高的岛田式发髻,穿着纯白的“白无垢”,戴着“角隐”,雪肌,黑发,眼眉温柔,远远地笑一下,一颗心就酥软了,扬着的风里都带着茉莉的香味,看到的那瞬间,认定“就是她”的那瞬间,龙七全身,从头皮到指头尖都有种发麻的感觉,是遥远记忆带来的恍如隔世感,亲切得让人欢喜,她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十多米之外的街道上,观摩一对新人盛礼,樱桃红的开衫比枫叶还红,脑后的长发被吹得微凌。

她也看到了着黑底的纹付羽织袴的新郎,气质俊雅,身段修挺,两人的手在合影间隙便会牵着,他侧着下巴,贴着新娘的脸耳语,姐姐笑,他的眼里也是笑,天生相配。

羡慕,心口热热的,但是龙七看一眼就满足了。

没有打扰。

临走时,她在神社内求了一个缘结御守,回了酒店又给靳译肯发了定位,靳译肯的信息很快回过来,七个字:我想你,我来找你。

她说她才走了一天都不到,他说他下机了。

买的同天的班次,前脚刚送她进机场,后脚就去订的。

……

是想她就来找她,白日里看着她,夜里梦着她,喜欢就热烈地追,追到就光明正大地渴求,一刻都不能等,每一秒都在热恋,和司柏林的放养模式完全不一样,她分辨出来了。

当天夜里十点,靳译肯到达她下榻的酒店,进了她的房间。

夜里十一点,龙七和他有了第二次,没那么疼了。

而后的几天,行程就全部被交托到他的手上,去过傍晚日落的晴空塔,逛过涉谷的美术馆,看过海边的花火大会,走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东西,穿过和服,泡过温泉,也住了舒萌曾经给她推荐的酒店,她在第四次的时候终于彻底适应,有了一次不那么疼的体验,那个晚上她和靳译肯做了两次。

说了很多话,也听他说了很多话。

这趟日本旅行结束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社交账号头像都换成了她的照片,然后和司柏林聊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敞开天窗说明话,谈他特么的有多珍惜她,要把她介绍给所有的朋友,每个人都必须心服口服地接受“龙七是他的妞”这个事实,司柏林说别的都好说,回来请客就行。

神特么有种老父亲嫁女儿的即视感。

于是,和司柏林的饭局就约在了回程那天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