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崔可夫走到了放在电话的桌前,拿起话筒说道:“雷若夫吗?我是崔可夫,你向我报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令员同志,”雷若夫在电话另一头大声地说:“我们的代表在和德军两名代表接头时,遭到了法西斯分子的机枪扫射,少校负了重伤,对方的代表是一死一伤。”
雷若夫的报告让我感到有些纳闷,我原以为敌人骗我们说要投降,然后用机枪扫射我军谈判代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但此刻听起来似乎另有内情。
崔可夫同样疑惑不解地问:“雷若夫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国人朝我们的代表开枪,这个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同时会朝他们自己的代表开枪呢?”
“司令员同志,”雷若夫继续报告说:“现在全搞清楚了,原来是柏林的守备部队发生了分裂,有一部分官兵准备投降,而另一部分狂妄的纳粹分子,不但自己不投降,而且还用武力来阻止别人投降。所以我们双方的代表,才会在谈判地点,遭到机枪的扫射。”他最后说道,“司令员同志,请您同意我们尽快发动更猛烈的突击,粉碎敌人的最后反抗。也许在我们的强大攻势下,那些准备投降的德军部队也能早点放下武器。”
“我知道了。”虽然崔可夫的心里比谁都着急,但在得到方面军司令部的最后命令前,他却不能轻易命令部队发起进攻:“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前,谁也不准向敌人发起进攻,听明白了吗?”
对于崔可夫如此严厉的命令,雷若夫只能无奈地答应道:“是,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让部队继续维持现状,在得到进攻命令前,不向敌人发起攻击。”
这边电话刚打完,波扎尔斯基便在门口叫我们:“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
我连忙跑进里屋去接朱可夫打来的电话。接到了最高统帅部指令的朱可夫对我说:“丽达,我要求你尽快搞清楚有关希姆莱的情况、里宾特洛甫在什么地方,以及现在谁担任德军总参谋长、希特勒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我等朱可夫说完后,立即向他汇报从克莱勃斯嘴里了解到的情况:“根据克莱勃斯将军的述说,希特勒和他新婚妻子的尸体,已经在地堡门外的弹坑里,被泼上汽油焚毁了。……”
朱可夫耐心地听我说完后,用怀疑的语气说道:“希特勒自杀的消息,我们也只是听说,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使我们无法辩解这个情报的真假。这样吧,你转告克莱勃斯,让他向柏林还在顽抗的德军公布希特勒的死讯和遗嘱。”
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克莱勃斯却在推三阻四,他固执地说道:“对不起,奥夏宁娜将军,我没有得到这样的授权。我的使命只是希望你们能承认新的德意志政府,并与哦我们展开正式的谈判。”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许该换个思路,便对克莱勃斯说:“克莱勃斯将军,假如你们希望我们承认新的德意志政府,其最好的出路就是放下武器投降。”
“彻底投降吗?”克莱勃斯试探地问道。
“是的,彻底投降。”我点着头肯定地说:“只有你们彻底投降之后,我们才会同这个新的德意志政府的成员展开对话。”
克莱勃斯听我说完后,否定地摇摇头:“对不起,奥夏宁娜将军,我无权宣布投降。如此一来,我们的政府就会被消灭了……”他可能是有些心神大乱,在说话时居然采用德语和俄语夹杂方式,幸好有翻译及时地将他的话进行了翻译。
我们的谈判陷入僵局,因为不管我们怎么说,克莱勃斯都咬定要首先承认他们的新德意志政府,否则谈判无法继续。只要一提到无条件投降的问题,他就说自己没有得到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