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塞尔小声嘀咕。
“可怜的尼德·兰,所以我只能劝您继续坚持一下了。”
“比忍耐还要进一步,”康塞尔回答,“听从上帝安排。”
“总结来讲,”我又说:“尼摩船长也不可能老是往南走!
他一定会有停下来的时候,就是到了冰山面前也罢!他总要回到有人居住有文化的海中来!那时候,就可能有机会执行尼德·兰的计划了。”
加拿大人摇摇头,手摸一下前额,没有作答。
“请先生允许我说出我对他的看法,”康塞尔说,“这可怜的尼德·兰老是想他不可能有的一切。
他始终不能忘记过去生活的一切。
我们所不能有的一切在他觉得都很惋惜,心里很懊悔。
他从前的回忆苦苦纠缠着他,他很伤心,很难过。
对他的情况我们要了如指掌。
他在这船上有什么可做的呢?
没有。
他不像先生那样,是一位学者,他跟我们不同,对于海中的美丽事物没有同样的趣味。
他要冒险不顾一切,只求走入他本国的一个酒店中去!”
非常明显,船上生活很单调,对于习惯自由自在和积极生活的加拿大人来说,是不可忍受的。
海上事件可能使他高兴的是很少的。
可是,这一天,一件偶然的意外使他恢复了他从前当鱼叉手时的快乐日子。
快到中午时,诺第留斯号在大洋面上,航行在成群的鲸鱼中间这个遭遇并不使我惊异,因为我知道这些动物受人过度的追击,都躲到两极边缘、高纬度的海水中来——鲸鱼类在海上事业方面所起的作用,对于地理上发现的影响是很重大的。
鲸鱼类,首先吸引着巴斯克人、其次亚斯豆里人、又其次英国人和荷兰人,追随在它后面,危险的大洋并没有吓倒他们,带领他们从地球这一极端到那一极端。
我们在平台上休息,海上风平浪静万里无云,观海的视线极好。
是的,这些纬度地区正给我们带来美丽的秋天。
是那个加拿大人——他不能搞错——指出东方天边有一条鲸鱼,注意地看一下,我们看见它的灰黑色的脊背在距离诺第留斯号五海里的海面上,不停地浮起来、沉下去。
“快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