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车少,行在路上,窗外极是安静。
张恒开点儿窗户,手肘撑在车窗上,带热气的风扑进来。
他今天志得意满,情绪高涨,瞅着苏南笑说:“苏南姐,这单过了,下回让我自己单独试试吧。”
“想出师了?”有时候,张恒也会开玩笑似的喊她“师傅”。
张恒笑笑。
“那这单后面你来跟吧,后面开始谈合同条款,问题不大了。”她知道他还是想调回利隆圭,毕竟首都,机会更多。
“苏南姐,你为什么要外派来非洲啊?”得到保证的张恒心满意足,将衬衫领带松了松。
“钱多呗。”
“你老公不像是没钱人啊?在国内还不能解决你的就业问题吗?”
苏南有所警觉,张恒明着暗着向她打听陈知遇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是从本科过来的,知道现在高校学生很流行“人脉”这个论调——不管是谁,感觉以后兴许能为己所用的,都想将其化为自己的“人脉”。
这观点苏南是嗤之以鼻的,只要自己走到一定的位置,足够优秀,资源和机遇也是随之而来的。
太浮躁了。
“他就是一个大学教授,能饿不死自己就不错了。”
张恒笑笑,不以为然。
抵达住宿区,苏南将车开到张恒门口。张恒跳下车,关上门,冲她说了声谢谢。
苏南发动车子,眼角余光瞥见门打开了,一个高挑的白俄女人闪出来,缠住张恒,两个人搂抱着进了屋。
心里说不出的倦怠。
把车停在自己别墅门口,背靠着车身,抬头向上看去。
很亮的星,缀在深蓝色夜空里。
后续的合同款项,张恒开始跟人谈起来。
这单子大,丢了两人估计都别想在司待下去了,苏南不是完全放心,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前几天跟人去当地餐厅吃了顿饭,回来就开始上吐下泻,低烧不断。
她被上回“被虐”的经历吓怕了,赶紧去医院检查。所幸不是疟疾,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
就这么要命的关头,张恒又来添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