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道:“草民,哦,不,下官,哦不,臣,微臣虽然目不识丁,但忠君爱国四个字一直铭记于心。”
皇帝点头道:“这便能做个好官了。你们从外面回来,想必还未用膳,不如坐下再谈。”
“多谢皇上。”顾射也不推辞,带着陶墨入席。
看着顾射,皇帝不由感慨道:“想当年,你外公带着你进宫赴宴,你才这么丁点大,不想一转眼,竟已长大成人,还成了名满天下的才子,连朕的书房里收藏着你的两幅字画。”
顾射起身抱拳道:“多谢皇上垂青。”
皇帝摆摆手道:“坐。坐着说话。”
顾射重新坐下。
皇帝望着手中酒杯,微笑道:“如何?可有意入朝为官?”
顾射道:“草民生性散漫,怕是不宜入朝。”
皇帝放下杯子,嘿嘿笑道:“当年朕让顾相劝你入朝,他也是这样说的。果然是父子啊。不过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收收心了。朕听说你在谈阳县做了讼师?这很好,讼师大都熟知我朝律法,你日后为官也能得心应手。”
顾射不卑不亢道:“草民心胸狭窄,装不下家国天下。”
“胡说!”皇帝薄怒,“何谓装不下家国天下?难道你胸中只能装下儿女情长?”
顾射道:“正是。草民只会舞文弄墨,风花雪月,于国于民的大事却是一窍不通。”
皇帝猛吸了口气,放缓语速道:“你莫不是怕父子同朝,会惹来闲言碎语吧?”
顾射道:“皇上英明,朝中上下一心,怎会有闲言碎语?只是草民心游于野,经不起繁文缛节,理不了天下祸福。”
皇帝道:“你真要将一腔才华付流水?”
顾射道:“我心如止水,请皇上成全。”
皇帝目光毒辣,盯住陶墨道:“我听说你与陶墨交情匪浅。”
顾射泰然道:“我与陶墨已结为连理。”
皇帝不想他如此坦率,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坦荡!”
顾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发生的事又如何瞒得了皇上的眼睛?”
皇帝道:“当然。朕不但知道你与陶墨成亲,还知道陶墨生平之志乃是当个好官!你身为他的夫婿,难道不曾想过要成全他吗?”
顾射道:“他若有需,我自当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