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赫义城在如此低温的天气里站出一脑门的汗,张参谋忍不住劝:“参谋长,回车里坐着等吧。”
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赫义城艰难地挪了两步,向小区门口望了望,眼里涌起深深的失落,他说:“给我支烟。”
“你现在……”劝告被赫义城投过来的一记警告的眼神制止,张参谋摸出烟给首长点上。
赫义城狠狠抽了两口,他以命令的语气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并不知道赫义城等的是谁,张参谋却还是尽职地说:“你现在腿不方便,我必须要安全把你送回医院才能走。”
烟被夹在手上,赫义城看着他:“不用了,我可以打车回去,谢谢你。”
张参谋不死心,他说:“参谋长,还是我先送你……”
赫义城以两个字打断张参谋,他再次说:“谢谢。”
张参谋不敢再说什么,犹豫后给赫义城敬了个礼,开车走了。
又站了十几分钟,赫义城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贺雅言从一辆黑色轿车里出来,紧接着,从驾驶座里走出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
因为距离原因,赫义城看不清他的面容,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只是看见他们面对面站着,看见男人体贴地为贺雅言系上红色的围脖,看见她朝他笑了,然后,男人上前一步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宠爱与纵容的意味十分明显。
忽然觉得很冷,赫义城尴尬地苦笑,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甚至是贺雅言从他身旁经过,他也恍然未闻。
贺雅言走过去又退了回来,待看清站在雪地里的人是谁时,她下意识问:“怎么是你?”触到赫义城复杂的目光,她质问,“谁批准你出院的?”
赫义城居然笑了:“偷跑出来的。”
贺雅言陡然冷下的神情证明她非常生气,她拔高了音量骂他:“你疯了是不是?”
赫义城声音极低地自言自语道:“我想我也是疯了。”言罢,在贺雅言惊诧的目光中缓慢地转过身,一步一挪地走着。
他的伤尚未康复,身体的重量差不多只靠一条腿支撑着,所以走得很慢。等贺雅言回过神来,他才走出两米不到的距离。
她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得糊涂了,赫义城呆呆地问:“什么为什么?”
被他怔忡的表情气得牙痒痒,贺雅言捺着性子很凶地问:“为什么来?”
赫义城哦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盯着雪地半天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