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再让塞希图斯赶马车了,打算把对方重新捆起来。
为了预防对方的反抗,他默不作声地画了一个禁锢咒的符文,拍在塞希图斯的身上。
塞希图斯感觉到身体突然无法动弹,他又好气又好笑,“您这是怎么了?”
“你这个人非常古怪。”谢依把塞希图斯的两只手拢在一起,拿出绳子捆他,“我怀疑你对我使了点什么伎俩,好让我放下防备,不过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谢依把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绑的严严实实的,还在绳子和塞希图斯的皮肤上都布置了咒语,这样即使绳子被割断,塞希图斯的两只手还是只能黏在一起。
他把绳子的另一头绑在自己的手上,冷酷道:“从现在开始,除非我开口,否则你不许和我说话,到车子里面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之后谢依就一心一意地回忆着塞希图斯赶车的方法,他觉得自己学会了大半,可以胜任马夫这个职责。
他对自己的料想没有出错,只要不追求速度,他可以很好地驾驭马车。
路上的景色依旧万分单调,每棵树的长相似乎都是一样的,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太阳渐渐隐没在阴云之后,天空中传来沉闷的雷响,空气也闷起来。
要下雨了。
雨滴很快就落了下来,道路变得越发泥泞不堪,马匹白色的马腿几乎被泥浆弄成灰黑色的了。雨越来越大,车顶被击打的劈啪作响,谢依避开树木,尽力找了一个山洞。
光是六匹马就已经把这个山洞塞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再也挤不进去了,好在马车的棚顶是木质的,能够防水,谢依躲进车厢避雨,期望这场雨能尽快过去。
塞希图斯坐在里面,他的手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并且还有巫术的加持,但谢依还是不很放心,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天很快黑了,谢依已经不能分辨出现在的确切时间,但估摸着可以晚餐了。
他打开篮子,习惯性地拿了两份食物出来。
突然,他顿住了,把其中一份食物放了回去。
他可不能对塞希图斯太好,塞希图斯是他的俘虏,尽管下不了手按惯例去虐待,但饿一顿还是可以的。
谢依自己一个人吃晚餐,那晚餐也就不香,并不好吃,肉块咬在嘴里,中午时候还很可口,晚上味道就变了。
塞希图斯发现谢依并不打算给他提供晚餐,他便也不主动索要,他看着谢依吃,目光很平静,没有任何垂涎之意。
然而谢依被他看着,觉得非常不自在,把身子背转过去,匆匆地把晚餐咽下肚。
雨声很大,谢依在车厢里用巫术施了一个照明咒,昏黑的车厢内部霎时明亮起来。
马车里有一张矮桌,还有纸笔和一些用来解闷的书籍,他翻了翻书,两本爱情诗,一本内容不宜阅读的限制书籍,其中还配上了详实的插画,谢依只翻开看了一眼,就匆匆把它放回去了。
书没什么意思,那只能拿纸笔取乐了。
他坐在桌前,铺开羊皮纸,拿起沾了墨水的羽毛笔,很随便地在纸上写了几句零碎的句子。
随便写了一会之后,他听着窗外的雨声,用柔软的羽毛尖扫了扫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