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疑惑之时,裴竞推门而入,朝着她走来,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身暗红色燕居服,不仅仅是衣服,连发髻都是一样的。
而在他的脸上,颜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
竟然是带着不舍。
裴竞靠近她后,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她身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后,递给她一瓶药。
见她不接,才带着干哑的嗓音,说道:
“这是解药。”
短短四个字后,拉过她的手腕,将药瓶塞入她的掌心。
随即,低着头,从腰间拿出一把钥匙,解开了她脚上的撩锁。
“噼啪”一声。
困住她三个月的镣铐终于落了地。
裴竞是才抬头看向她,眸间不再有之前的盛气凌人,而是第一次带上了颓累。
抬手,指尖触上她还泛红的脖颈。
“阿荇。”
像是带着不舍,又喊了一声,
“阿荇,宫里你是熟的,你知道怎么安全出去的,对不对?”
颜荇带着些不解地看着今日一反往常的裴竞,也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裴竞才咧起一个笑,虽然带着悲苦的感觉,但还是朝她笑着。
抚上她的后勺,伸头抵住她的额前。
一滴泪随即落在了颜荇的手背。
“走吧,阿荇,”
颜荇这才反应过来,裴竞是要放她走。
她本以为,真到了这个地步,裴竞是会让她陪葬的。
因为他昨晚喝醉时,便是这么和她说的。
“别这么看着我了,阿荇。”
“时间不多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