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荇明白这话的意思,只一顿后,便也下了榻,往门口走去。
“阿荇。”
又在出门口时,听到了背后裴竞叫她的名字。
鬼使神差下,转身,只见裴竞双手垂立站起,眼里像是空洞了一般。
心脏跳动两下后,才听他继续说道:
“阿荇,保重。”
颜荇好似又看到了那个对她伸手的少年,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殿门。
看着眼前走远的姑娘,裴竞的眸间彻底没了光亮。
他原本,是想拉着他心中的姑娘一起的。
但是,临了,他改变了主意,他想自私一回,他想让阿荇,能够记他一辈子。
慢慢的,身上的毒开始发作,幸而,没有什么痛苦。
卧在榻上,合上眼时,他想,如果有来生,他会选阿荇的。
…
颜荇原本以为,裴湛去西北是为何连同陇阳王府,顺势攻入京城。
可行军,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就赶到京城。
偏偏,看着这些四散奔逃的宫人,又无一不说明,这皇位怕是要易主了。
正不解之际,在前往冷宫的路上,竟然迎面遇上了周有崖。
青石路间,
只见他执剑相向于她,满眼皆是恨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颜荇,如今这一些,皆拜你所赐。”
周有崖也未曾料到,裴湛竟然不是和陇阳府余孽一同入京,而是不知从哪搞来了执掌明成的军令。
明明,明成军的军令,早就随着先帝下葬,明明,明成军早就收归禁军。
可偏偏,竟然,这一切都毁在了一块军令上。
就这样,裴湛竟然以一小队人马,独闯京城,又以明成军之令,攻入皇城。
更可恶的是,叶仅那厮,竟然当中说出了陛下当年陷害陇阳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