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庭歌稍怔,“真好啊。我也会做梦就好了。没关系,你帮我见吧,然后告诉我跟画上的像不像。如果梦里还能交谈,告诉她,”她顿住,鼓足很大勇气似地,
“我很想念她。”
竞庭歌怎会说这样的话呢。
从前的阮雪音也不会有今日表现。
许多事都改变了,又似从来没变,原本就是那样的。
但这番对答真像在告别,阮雪音很不喜欢。“去吧,我等着你。必要时我也会出现。”
她换了语气,终结掉仿若离别的气氛。
“好。”竞庭歌抽手。
“想清楚了么?”阮雪音仍不撒手。
竞庭歌笑:“想清楚了。再拖下去真打起来了。”
话音未落,慕容峋的声音远远传来:“时辰已至,请吧!”
两人忙回头,未见兵马动。
——这是要,单打独斗?
阮雪音松手,竞庭歌便大步迈出去。
棉靴踩踏冰雪的声音在暗夜光明里响起,因刻意,格外清晰。
阮雪音抬头望周遭高木,轻问:“这树好上么?”
阮仲和纪齐皆点头。
“那上去吧。”
阮仲遂看好位置,带着阮雪音飞身而上,纪齐随之跃至旁侧一棵,比邻各据。视野至高至阔,足将以坡上湖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瞧清。
绛紫的竞庭歌踏入整幅静止的画面,惹原本静止处起涟漪——上官宴和慕容峋同时转头。
“大半夜不用睡觉?”距离不近,她走得不快,至少到目前为止,是笔直朝着正中央,瞧不出偏向。
冰冷的空气凝结有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