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张了张口:“……”
严子书这会儿算是连一个“丁”字儿都不敢想了,换了衣服,跟傅金池一起出门去买东西。
路上严子书握着手机,低头打了一路的字,不过当然不是发匿名邮件——傅金池都哀怨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说的,哄吧——就是在跟曾佩蓉确认时间,看她们有没有兴趣过来一起。
虽然两人在本岛那边多耽误了一周,但回来之后,原先计划的bb,该进行还是要进行。
而自助烧烤这种活动,又弄炭又架火的,麻烦半天,其实两个人才能吃多少东西,总要呼朋唤友地聚会才热闹,于是不仅请了曾佩蓉,还给她朋友里严子书认识的那些发了邀请。
最后统计一下,能来的人还不少。
傅金池看不上那种粗糙的氛围型烤法,熟了就能入口,一定要让严子书体验一下脍不厌细,这两天还借了疗养院的厨房,自己上手配置调料,腌肉入味,弄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这下严子书更没敢说话了,就算厨房里没有他可干的活,也全程系个围裙在旁作陪。
也没别的,就是确保傅金池一抬眼就能看见他。
他们租的地方还是海滨浴场附近那个烧烤场,来的有曾佩蓉她们几个年轻人,也有两家有孩子的夫妻,拖家带口到岛上来玩的,论热闹不输丁建生全家老少过来搞的那一回。
脂油滴在燃烧的炭上,滋滋地香气四溢,勾人食指大动。大人每人一罐啤酒,不喝酒的有凉茶和果汁,有吃有喝,有滋有味,小朋友叽叽喳喳,情绪高涨地在旁踢沙滩球。
严子书跟傅金池坐在一个台子上,吃一时聊一时,但在熟悉且在意的朋友面前,他们反而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不会不分场合地亲密,也不会无视别人,连手都没碰一起。
有家人带来的是对双胞胎小姑娘,说话不大利索还喜欢一人一句,正是好玩的年龄,严子书逗她们玩儿了半天,后来惹得两个人害羞地跑了。他坐回来时还满眼笑意,跟傅金池撞了个对视。
傅金池却也莫名笑了,没说什么,手上递给他一把烤好的肉串。
严子书道着谢,正接过来,还没拿稳,忽然感觉兜里在震。
等慢半拍把手机摸出来,呼叫已经停了,看未接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但严子书不知是自己最近被傅金池耍赖搅合得精神过敏,还是人真的有第六感,看到那一串变成红色的数字时,他脑海里无端就跳出个名字:
丁鸿波。
也或许这算合理推断,因为除了他和骚扰电话,严子书在港城买的这只手机,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机会接到未知来电。要么就是丁老先生换了号,或者之类也有可能。
他望了傅金池一眼,还没想出个之所以然,需不需回拨,手机便不甘心地又震起来。
屏幕上跳出的俨然还是刚刚的号码。